霍启得知消息赶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他当时接了个电话,在车里坐了一个小时,吸了一包烟,后来把车开过去的时候,以为他们已经走了。
回到酒店以后,担心许烟的状况,想着打个电话问问顾宇航,这才知道出事了。
霍启刚赶到医院,还来不来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便直接在重症监护室外和发疯般扑过来的顾宇航扭打在了一起。
顾宇航一个185左右的大男生,在这一刻,一边哭着一边和霍启扭打着,“都是你,她好好待在家里就没事,你为什么要我去把她带出来,她明明可以好好在家里待着的……是你让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都是你……”
许妈妈顾家父母和几个医生护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人分开,许妈妈简单和霍启说了这里的情况,为了现在不必要的矛盾和争执,让他先离开了。
顾家父母商量完,人已经躺在里面了,是他们家的过错他们认,蒙萱要追究责任,他们也心甘情愿担下,后续费用他们家砸锅卖铁买房买车都给。
蒙萱醒后,情绪异常激动,她什么赔偿都不要,把所有人都骂了个遍,甚至什么恶毒的词都用上了。
许长海和许长青接到电话,也几乎是连夜开车赶回蜀都,所有人坐在一起,也商量不出来一个对策,只能听医生的,先观察。
在所有人的期盼下,时间如同长了脚的妖怪一样,走得飞快。
期间霍启来过两次,第二次碰到了蒙萱,蒙萱哭着吵着要报警告他,要他赔她的女儿。
霍启心情也不好,更没有惯着她,直接和蒙萱在重症外吵了起来。
“你既然这么爱她,难道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为什么连她最喜欢的东西都不给她?”
“她乖乖听话,她不要天上的星星,她只是想和她喜欢的人最后在一起几天,然后告个别,你为什么都不愿意成全她,听听她的心声?”
“你这么爱她,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蜀都?让她跟个留守儿童一样?”
“你真正了解过她吗?我这个外人都比你懂她!”
“她就是因为对你们这些人失望透顶,所以才不愿意醒过来。她今天躺在那里是我间接造成的,你可以去告我,我接受法律的审判。难道你就真的问心无愧?”
蒙萱像是被人踩到了痛处,发疯似的抓着什么东西都朝着霍启砸过去,“你滚,滚你这个杀人凶手……”
从那天以后,霍启就没有在来过医院。
许烟错过了高考,在高考结束后,自愿组织来医院看许烟的同学一波接一波,花和果篮堆满了重症外的走廊。
顾宇航也几乎住在了重症室外的走廊上,已经有四天没有回去梳洗过了,因为自责担心,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蓬头垢面没有一丝精神气。
在高考结束后的第五天,住在icu的许烟在那天被一连下了三次病危通知。
医生已经让他们等在外面的所有人做了心理准备。
但是在听见永久性昏迷几个字的时候,蒙萱彻底疯了,在重症外不停地尖叫大喊,她嘶哑痛哭的叫声似乎穿透了整栋楼层。
走廊外,所有人的情绪也在这一瞬间崩溃了。顾宇航抱着头蹲在墙边像个三岁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他错了,他真的错了……是他一手把许烟害成那样的,都是他的错。
许言拽着医生的手说什么都不放,不愿意相信地质问道,“不是说四周左右可能会醒来吗?这明明才两周不到……”
“我们也是根据病人具体的个人的情况来做出决定。”
许言整个人顷刻间摇摇欲坠,扭头看向重症监护室里吸着氧插着各种管子的许烟,接着便听见许烟的主治医生道,“如果患者在昏迷之前,心理上面受到了严重刺激,在昏迷过程当中,确实存在不愿意醒过来的现象,而且也不愿意面对现实生活,所以对于此种类型的昏迷病人,治疗起来就会比较困难,甚至还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许长青扶着险些一头栽下去的许妈妈,焦急询问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稍后会有护士过来把病人转入普通病房。家属需要密切观察病人的生命体征,如果发生异常的情况,及时告知值班医护。”
蒙萱哭着哭着,一个人笑了起来,紧接着便扑向一旁站着始终一言不发的许长海,一眨眼就给许长海那张脸上挠了好几条印,好不容易把两人拉开了,蒙莉疯癫着痛骂许长海“报应,报应啊,许长海你彻底绝后了,你绝后了。你当初杀别人的孩子,都是报应啊,活该你许长海绝后,活该你绝后啊。”
蒙萱带着渗人的笑看向许妈妈,摇摇晃晃走了过去,她不好过,大家都别活了,露出一口白牙,“我也年轻过,我也谈过恋爱我也心跳脸红过的。我不懂她的心事吗?我懂,我真的懂,”蒙萱伸出手指向许长海,“可是当初就是他绑走你10岁的儿子,把他卖给了黑市,他们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