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序明显也洞察到了他的意思,兜帽里的清澈水灵的眼眸眨了眨,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些许。
待做完一切准备后,许清举着双手走向康宇文。
在快走到对方身边的时候,两名身材魁梧雄壮的青壮从大殿屋内一齐冲出,直接跨步上前,掰住了许清的胳膊,将他像犯人一样扣在了地上。
康宇文也同时扬起手臂,向四周蓄势待发的弩手放下命令。
弩手们齐齐松弦放箭,不过好在秦疏影二人已快步走到了山门处,眼疾手快的秦疏影直接带着沈霜序迅速远离此处。
“心果然够黑。”
许清想到康宇文会在控制住自己后下黑手,但此人的举动没有任何预兆,神色上也无任何的变化,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不过落到对方手里的许清,自然不会受到这位心高气傲王爷的厚待,对方转身冲他连踹了数脚,似是要将心中的不满和暴戾全都发泄出来。
“都怪你这家伙,坏了本王的好事!好事!”
康宇文直至踢累了后,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了动作。
他看着口角流着殷红色血迹的许清,心中的不满才稍稍减弱了少许。
“明明本王的身份尊贵,是大齐开国皇帝亲封的异姓藩王的后代,为何你们许家能靠着一个女人的姿颜上位,还操控了整个大齐,把本王从京城赶了出来?”
康宇文对许清的怨言并不是一星半点,自此人来到京城后,就有计划的某种出现了偏差,最终变成了步步错,全盘皆输的惨状。
“咳咳……”
许清的脸虽然贴在地上,腹部也传来了难以忍受的剧痛,但他却笑的有些高兴。
在将口里的浓血吐掉后,许清用有些虚弱的声音笑道:“你就没掌握过宫中的局势,还真以为自己与那傀儡皇帝联合,就能动摇我姑姑的地位了?”
康宇文从虎豹骑听令于太后懿旨的状况,便明白自己当日无论如何行动,都不会夺得宫中的大权。
所以刚刚对许清施暴,其实都是在发泄自己心中不甘与烦闷的情绪。
现如今听许清再次揭自己的伤疤,他的面色凝固,原本的愤慨与怒气也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了一副不屑一顾的冷笑。
“呵呵,一个野心膨胀,妄图用女子之身登临帝位的妖后,本王灭她是顺应天道……而且你又懂什么?圣使可是亲口告诉过我,这天下是本王的天下。”
许清现在的状态虽然有些凄惨,但东皖郡王的状态明显不似常人,已经失去了自己初见对方时的冷静。
即便他不像秦疏影那般擅长洞察人心,可依然能从这位王爷的言谈举止和夸张的动作上窥见,东皖郡王已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把一切希望都放在了那白莲教的身上。
东皖郡王发动宫变的事情有白莲教的身影并不奇怪,毕竟那小皇帝的飞霜殿里就摆有白莲教晦涩难懂的诗句。
而且法轮寺天雷滚火的“神迹”八成是那春生使的手笔,一切都说明东皖郡王与白莲教的关系匪浅。
“白莲教的人要是真那么神通广大,为何你还会失败?”
康宇文自从前些日子春生使展露过唤雷术后,已对白莲教的神通深信不疑,面对许清的话也是不屑的回应道:“圣教神谕上的日子还未到来,宫变的行动自然无法成功。”
他不给许清质疑,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些事情其实都是上天对本王执掌皇权,登临仙道前最后的考验……只要一切事成,属于本王的时代自会到来。”
在康宇文道出有关于修仙成神这类狂妄且不着边际的话后,许清就知道此人已经被白莲教驯化成了虔诚的教徒,言行举止与疯子无疑。
不过让许清有些不能理解的是,康宇文的自幼家世显赫,又在成年后依靠独特的人格魅力招揽勋爵贵族,成了保皇党里的领头羊。
这种经历过大风大雨,且不缺钱财女人的大人物,怎么会信白莲教这些虚无缥缈的谎话?
“把我们的‘太子殿下’带下去吧。”
接到命令的亲兵将许清朝寺院后院拖拽,这些亲兵完全不顾及许清的步速,将他的双腿在地上拖行一路后,把他丢到了一间僧人用来存放谷物的仓室。
这里摆着一些破旧的干草堆,仓顶尽头开着半截天窗,关上大门扣上门栓,与寻常的监牢没有太大区别。
不过让许清有些惊诧的是,整间谷仓里除去自己,竟还被关了几名年幼的孩童。
这孩子的岁数全部在八到十二之间,在看到挟持许清的亲兵进门,全都恐惧的缩在角落处。
“就扔这吧,隔一会儿来看他一眼就行。”
两名“僧人”交流完,直接把饱受折磨的许清甩在了谷仓里,关上了厚重的门扉。
好在地上有厚厚的干草作为缓冲,让许清的伤痛没有加重。
因为这些人的粗暴行径,许清双膝因为长期的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