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脸上那道遮掩不去的刀疤,更是说明了他的身份。
“老焦!”
焦亭长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姓氏,下意识的就竖起了耳朵,朝声音的源头看去。
发现眼前这名换装成家丁的男子是许清后,登时就变了脸色,想要往后面退去。
可现在正是早市最为繁闹的时候,人挤着人,哪有空间让焦亭长退后?
许清没花太多功夫,就来到了焦亭长的身前,伸手搭住了对方的肩膀。
“老焦呀,伱见我躲什么呢?”
焦亭长脸上的神色愈发铁青,在他看来,与许清这号人接触简直是有辱自己身上所穿的官袍。
当然了,他今天没穿。
“你怎么会打扮成这副模样,出现在这里?”
焦亭长皱眉思索片刻,便想到了可能性,“醉鸳阁那些人把卖油郎的事情也告诉了你,所以你就来调查这件事情了?”
许清点了点头,不客气的说道:“对呀,我正愁这小子跑了没处找呢,你调点人手过来,帮我逮住他。”
焦亭长被气的血压升高,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好事的纨绔子弟。
衙役捕快是说调就能调的吗?每次出动都需要主事的手令才行。
“你一个富家子弟凑什么热闹?”
许清无视了他这句话,朝着焦亭长的身后望了望,在发现他就是一个人来的后,面有不解的看着他,“你小弟呢?怎么是个光杆司令?”
“还不是因为你?”
焦亭长见许清哪壶不开提哪壶,怒气更盛,“昨日的案件已上呈给徐知府,徐大人在知道春十三娘与你渊源颇深后,就令我等草草结案,停了调查。”
许清微微愣神,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夸张到如此地步。
仅仅只是因为案件中的人物与他有些关系,那些官员居然都不愿意再查下去。
这么说来,他是得给这春十三娘一个公道了。
“所以你没有府衙的调查令,是准备自己查这案子了?”
焦亭长哼了一声,不想作答。
他今日佯装病假,就是想来私自调查春十三娘的真正死因,谁想到会遇到这么一个扫把星。
不过以他今日的身份,确实不好对外声张,他一个小小的亭长总不可能和那徐知府对着干。
“也行,那你今天就做我下手吧,替我跑腿捶肩什么的。”
焦亭长刚想发怒,就被许清下一句话给制的没脾气。
“你要不愿意,我就在这儿高喊焦亭长来了,再去你们府衙门口告你一状,保准你得被抓到府衙里面训斥一顿,再也查不了这起案子喽。”
看着焦亭长面有不甘,却又不得不服软的模样,许清的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这纨绔子弟的名号就是好用,要是个声名远扬的正人君子,还真拿一些人没办法。
许清挑了甜水巷后面几个卖菜的摊位,一一问去。
“老丈,请问你认识一个姓方的卖油郎吗?”
手中摆弄青菜的布衣老者本不想答话,可看到许清身上穿的是许府家丁的服饰后,咽了口唾沫。
“认识,那姓方的卖油郎全名叫做方修远,继承了他老爸的油铺,是我们巷子里的熟面孔。平日里都是来的最早的,人挺好的。”
“他有自己的油铺吗?”
“有,但是那油铺的位置偏远,靠近东南城角,在宝林街的边上。”
许清疑惑地问道:“城角离这儿挺远的吧,他为什么要来这甜水巷卖油?”
那老头儿看许清的眼神有些许的不对,还是焦亭长上前了两步,凑到他耳后提醒,“东南角那地方着过一场大火,现如今是流氓难民的安身处。”
“明白了。”
“那小子已经两三天都没来过甜水巷了,你们要是见到的话,问他要回我的三文钱。”
“行,包在我身上。”
许清说完,往老者的收钱的盆碗里投了枚碎银,就带着焦亭长离开了。
焦亭长跟在许清身后,总觉得面前这人有些陌生。
他先前执法巡街,与许清见了不下十次,次次都是这家伙横行霸道,明里暗里要占别人便宜。
今日怎么改了性子,就要调查这春十三娘的死因呢?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听到焦亭长的问话,许清一脸淡然的表示道:“当然是去那方油郎的铺子看看呀,瞧他人在哪,问点事。”
焦亭长冷声问道:“你觉得春十三娘的凶手是他?”
“情杀的概率很低,那老鸨虽然看不起他,但也没阻碍红十三娘与这个卖油郎联系。而这个卖油郎的老实又是出了名的,怎么会有胆子杀人剜眼?”
虽然越老实压抑的人,爆发出来的想法很可怕,但许清并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