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有必要实地考察一番……小环,快拿我的外披过来。”
“……”
素州城里的街道绿树成荫,两旁遍布着数量繁多的商铺茶摊。
一些通往东西两市的主干道,往往会像前世一样拥堵,马车在长时间内都不能挪动一下。
但许清却不需要担心这些,因为城里人都知道许大少的恶名,往往看到许府的马车都会退避三舍。
“老大,今天你就放心好了,作为您重出江湖的第一战,我保证给您安排的舒舒服服,明明白白。”
即便穿着厚厚的裘袄,朱元德仍能感受到秋日的严寒冰冷冻人。
他搓着手,朝坐在对面的许清笑道:“张兄已经在楼上备好酒席了,选的还是咱们那个雅间,挑的也是老大之前钦定的那个厨子。”
“这么完善呀……咳,就是不知道这醉鸳楼里面是什么样的风光?”
许清问完这句话,便与坐在对面的朱元德相视一笑,哈哈哈的笑出声来。
“醉鸳楼可是在东街开了二十余年,经久不衰……现如今,里面的红牌是春十三娘,唱的一首江南小调。你知道那名震文坛,被誉为春楠居士的聂老先生吗?”
春楠居士?这名号怎么听得怪怪的?
“不知道。”
“哦哦,忘了老大你失忆了……聂老先生就是写出山水共清明,大地分一线的那位文坛巨擎。他不仅来过这醉鸳楼,还给了这春十三娘一个灵珑悦耳,绕梁三日的外号。”
许清一开始还觉得这春楠居士的外号有些熟悉,经过朱元德的提醒才想起来,自己在陆晚禾的房间里看过这首诗。
如果他所记不错的话,那张字画上的名印就是这几个字。
没想到身居室内的三房陆氏,竟能得到这种文坛大佬的题诗,看来陆晚禾要比自己所想的更加不简单。
马车在醉鸳楼的楼阁面前停下,一名打扮着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迎了上来。
听朱元德先前的介绍,许清知道这人是醉鸳楼的老鸨,姓陈。
“哎呦喂,前两日我在坊间听到有关于许大公子的传言,可把我担心坏了……您说您这么金贵的身子,怎么能磕着碰着呢?”
陈嬷嬷显得极为熟络,几句话便拉近了自己与许清的关系。
“快跟陈妈妈上去瞧瞧,一定给几位公子选一套最好的房间。”
“这还用选吗?”朱元德挑了挑眉,说道:“陈嬷嬷你也知道,我老大就喜欢你家这天字一号房,还不快把那地界收拾好?”
“这……”
陈嬷嬷的脸上虽然笑的灿烂,但她却说不出来后半句话。
如今的天子一号房,已经被一位京城的公子哥包圆了,听说那位公子爷的身份尊贵,她可不敢把人家给撵出来。
可这许大少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许氏在素州崛起,自己这醉鸳楼多亏了许大公子频繁光顾,才能在官家人面前硬起腰板。
她谁都得罪不起。
“二位公子有所不知,这楼上今天得挪作他用,要不然咱们就在南边的地字一号将就一下?反正这春十三娘在哪唱都能听得到。”
“能一样吗?小心我把你这店……”
朱元德怒气上涌,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惨叫从门内传来。
过不了一会儿,一名身穿貂绒大衣的年轻男子被两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丢了出来。
“张兄?”
朱元德探出头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人确实是他们的好友,张家的公子张瑞海。
张公子此刻已经被揍得不成人样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头脸上还鼓起了几个大包。
陈嬷嬷看到这一幕,眼睛都快瞪直了。
“张……张公子,您这是……赶紧叫隔壁医堂的大夫过来,可不敢把我们的张公子给伤了。”
这被扔出门外的张公子看着许清,断断续续的说道:“老大,你可得替我做主,里面那抢我们房间的人,不讲道理……”
许清目送着被人抬远的张公子,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他可没想到做纨绔子弟逛青楼还有挨揍的风险,看那两名大汉健硕的模样,他也不像是对方的对手,不如找个借口开溜吧?
“老大。”
许清听到朱元德叫声,改变了主意,准备先去这楼里看看情况。
跟在他们身边的陈嬷嬷也不敢说话了,因为刚刚那揍人的武夫明显不是她醉鸳楼的护院,是那名京城贵公子带在身边的护卫。
那张公子本来都劝好去地字一号房了,可不知为何,还是被那京城公子给打了一顿。
醉鸳楼内部,和许清想的有些差异。
这座建筑之外平平无奇,但内里却装饰着金顶红木壁,绘制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
地板上铺着色调柔和的锦织地毯,两侧挂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