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看似都没有别的心思，和谐地吃完了一顿晚餐，苏意如举杯，以水代酒恭贺林蔚然成功进入他爸的律所。
林蔚然有些心不在焉，勉强笑笑，将柠檬水饮尽。
吃完饭，苏意如看了眼时间，就告辞准备离开了。
林蔚然跟着起身，张了张嘴，“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打车就好。”苏意如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搬到了南山。
“那，我陪你等车来？这总不能再拒绝我了吧。”
确实，再拒绝就不太礼貌了。
苏意如颔首，两个人乘坐电梯下楼，来到路边。
等网约车的功夫，苏意如偏头望了眼身后，状似无意道：“林蔚然，吃饭的时候有个女孩子一直盯着你看，你有发现吗？”
林蔚然面皮绷紧了一瞬，很快松开，迷茫道：“有吗？我没注意。”
网约车来得很快，停靠在路边。
“那我就先走了，这顿饭吃得很开心，谢谢你。”
见车来了，苏意如拉开车门，朝他挥了挥手，上车。
随着车门被砰地一声带上，林蔚然耳畔似乎还回响着苏意如刚才的那段话。
她说她很开心，她还说谢谢他。
但是如果，她知道了今天他做的这些事情，还会感到开心吗？
身后有人走上来，与他站到同一水平线上。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下次再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再找你。”
林蔚然听着宁姝婉的话，转过头，“你到底为什么要拍下我和苏意如吃饭的照片？这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他不理解，宁姝婉拍下这张照片到底有什么用处。
她想拿这张照片做什么？
“放心吧，没有拍到你的脸，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宁姝婉以为林蔚然是担心他自己被认出，给他打了剂强心针，“至于我要做什么，我好像没有必须和你解释清楚的义务。”
林蔚然看着宁姝婉。
他和她认识的年岁不算少，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十几年了。
但从没有哪一刻，他会觉得她这样陌生。
明明记忆里的宁姝婉，虽然古板了些，乏味了些，但整个人都是柔和的，小时候因为总被南门夫人勒令要好好读书，她浑身散发着书卷气。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
苏意如回到南山，景邵庭还没有回来。
看来如他消息里说的，今天晚上他是不会回来了。
去浴室洗了个澡，苏意如换上睡衣躺进被窝里。
不一会困意来袭，她放下手机关了灯，阖上双眼。
睡得朦胧间，一具滚烫的身子钻进被窝从她背后贴了过来。
闻到熟悉的味道，苏意如原本下意识的挣扎止住，乖顺地往后挪了挪，缩进他怀里。
忽地一抹平常没怎么闻到过的淡淡的幽香飘进鼻间。
这是……
灯光的开关被按下。
刹那，房内明亮如昼。
刺目的亮光迫使苏意如睁开眼睛，酸涩地眨了好几下，她转过身子。
发现景邵庭正支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甫一照面，苏意如承认，被吓得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她不满嘟囔，“怎么突然开灯？好刺眼睛。”
“晚饭吃了什么？”
咯噔一下，苏意如的大脑瞬间开机。
面上，她保持着惺忪的睡颜，“嗯，就随便吃了点。你不在家，我吃饭都不香了。”
她回来后有把厨房里厨师做好的饭毁尸灭迹，应该不会留下把柄才对。
“是吗？”
苏意如眼尾垂了垂，“你怎么了？为什么一幅兴师问罪的态度？”
“还知道兴师问罪这个词，词汇量挺丰富。”不似寻常的怪腔语调，从绯薄的唇里吐出。
“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苏意如心里惴惴，敌不动我不动，景邵庭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她打死也不能自爆。
景邵庭抬起手，又白又长的指节在自己的手机上划拉了几下。
苏意如放在枕侧的手机随之叮咚一声。
心有所感，她解锁屏幕点进去。
景邵庭给她发了张照片，照片是以偷拍的视角，或许拍照的人是第一次做这件事情，导致画面有些微抖动造成的模糊。
不过瑕不掩瑜，尽管略糊，但画面中央苏意如那张好看的脸还是明明白白地显露在那里。
照片上，有着一道明显属于男人的背影，他的手还好死不死地摸在苏意如脸上。
静态的画面总是缠绵，本来当时林蔚然摸她脸时，苏意如并不觉得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