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线条深邃,鼻梁高挺,浅浅的内双,眼尾细长,唇角和眼尾的弧度完美,轻轻一笑,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和痞帅的感觉。
陆彩晴要不是从小看着陆砚长大,又多了些见识,还真的会迷糊。
她见他没事,开口道:“同志,医药费我已经交了,今天早上的事真对不起,天太暗,一时没有看清楚。”
说着又从口袋里摸出三十块钱,放在病床柜上,“这个是赔偿,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男人好看的眉头微挑,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钱,目光重新落在陆彩晴身上,“不细吧,妹妹,我伤得辣么重,你交点钱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明明是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却被他说得颇为坦然。
听到这句,陆彩晴心中一跳,这是讹上了?“医生说你胳膊上的是刀伤,明明在我撞你之前,就受伤了,所以你现在这样不能全赖我。”
男人扯起一边的唇角,“可系你雪上加霜了吖,你美听唆过,押洗骆驼的是最后一根稻草吗?”
他的护照在打斗中丢失,这个鬼地方住哪都要身份。
陆彩晴怔然过后咬了咬牙,“你想怎么样?”
“留下你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如果后续有问题,总得有人为我继续负责。”
陆彩晴想着她已经耽搁太久了,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最后写了工厂的电话号码和姓名,她想反正这个信息大部分人都知道。
她把写好的电话号码放在床头小柜上,生怕他又开口,转身出门了。
陆彩晴到了工厂的时候,其他同事和员工都松了一口气,自从她上任以后没有一天来过这么晚,搞得大家都胡思乱想,生怕她出事。
因为程又青刚生,二嫂让她额外做了一些包被和宝宝衣服。
想着二嫂也没几个月快生了,她就让人多做了一份。
她让人把东西打包好,到了晚上下班就提回去了。
沈清宜看到她给自己也准备了一份,笑道:“没这么快呢?甜甜出生是明年四月,怕是开春了,这么厚的包被怕是用不了一两个月了就不用上了,所以不用这么多床。”
陆彩晴没有想那么远,笑道:“那你就留两床,多的送给又青吧。”
“好,现在很晚了,你也累了一天,赶紧去休息吧。”沈清宜说完之后又叮嘱道:“周末给自己放个假吧,天天早出晚归,身体吃不消。”
“二嫂,这个可比我在农村干农活时轻松多啦,我十一二岁时就开始和二哥一起天不亮去地里干活,现在这天天风不吹,雨不淋的,坐在办公室里指挥着,实在算不上累。”
而且这些活儿在她手上刚开始做顺,她得做得更好一点。
沈清宜见没办法说服她,笑道:“那你自己安排吧。”
“二嫂,你是不是明天就要回陆家了?”
沈清宜点了点头,“嗯,承芝姐今天已经回完门了,明天就搬过去。”
陆砚今天在医院守夜。
陆文星看着儿子手上拿着一个本子,一遍遍地翻着,眉目舒展,好奇地问道:“陆砚,你手上看的是什么资料?”
陆砚抬头,“不是资料,几幅画而已。”
“你对画有研究?”
“一点点。”
陆文星没想到儿子的爱好还挺广泛,毕竟他教的那些理科男虽然可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对于艺术之类的大多数都是一窍不通。
他拿起旁边的一叠报纸,往前翻了很多页,冲着陆砚招了招手,“过来,看看这个。”
陆砚把手上的本子合上,放进包里装好,坐到病床边,接过父亲手上的报纸,看了一眼,“重明鸟和麒麟玉雕?”
陆文星吃惊地看了一眼儿子,“你认识?”
“旁边的标题上不是写了吗?”
陆砚说完见陆文星怔然了一下,知道他的意思,笑道:“我认识,十大镇宅神兽中的其中二位,这一套玉雕一套有十件,出自唐朝著名的玉雕大师尘玄之手。”
陆文星有些惊讶,他也是在华国学的历史,怎么没有学到这一课,如果有学过,他一定会记得,毕竟这事关他们家的事。
“这是历史书上的?”
陆砚摇了摇头,“不是,清宜毕业设计时,她的老师收集了许多有名的传统元素资料,每样元素都有来历和注解,这十款镇宅玉雕也在其中,而清宜也使用过其中好几款作为灵感来源。”
说完之后他又站起来,从腰间把皮带抽出来递到陆文星面前,陆文星一看皮带的金属扣上刻着一个麒麟图案,而这款麒麟造型和玉雕相差无几。
“清宜设计的?”陆砚说这话时,唇角不自觉地骄傲扬起。
他想清宜之所以特意给他定制了这款皮带,本来没太明白妻子为什么费这么大的劲设计这么复杂的图案用在一个别人发现不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