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芊凝听到谢怀远说出的银两数目,不禁再次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得挑起了眉头。
她道:“三十两?那块玉佩可是用上等羊脂玉精心雕刻而成,即便摔碎了拿去典当,所得也远远不止这个价钱!谢公子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响亮,都快打到我脸上来了!”
听着萧芊凝这满是嘲讽意味的话语,谢怀远心中暗暗发狠,紧咬起牙关。
萧芊凝果然是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不过好在这女人只瞧出玉的品质,对雕工却一窍不通,全然不知这玉佩除了玉质上乘之外,背后还有更为惊人的来头,否则定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怒火,缓缓捏紧拳头,对萧芊凝问道:“那你想要多少?”
“五百两!” 萧芊凝毫不犹豫地伸出一只手来,将五指大大地展开,神色平静地说道:
“少一两一钱都不行,谢公子若是不愿,那我便去请钱山长来评评理,看看你究竟该不该赔我这些银两!”
谢怀远此人这么可恶,她总要多扒他几层皮。
听到五百两这个数目,谢怀远惊得眼珠差点从眼眶中瞪出来!
可一听到萧芊凝要去见山长,他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瞬间瘪了下去。
无论如何,他都绝不能让萧芊凝去见钱山长,他咬得牙根都快要渗出血来,才愤愤不平地说道:
“好!你曾救过我的性命,这些银子就权当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只是我给了你银子之后,你若是日后又来找我麻烦该如何是好?”
看着谢怀远那副拼命想要隐藏自己真实意图的模样,萧芊凝嘴角微微上扬,不自觉地勾了勾唇。
“谢公子大可放心,待我收到银子之后,自会为你立下一张字据,证明那块玉佩已归你所有,与我再无关系。”
有了萧芊凝这句话,谢怀远高悬的心总算是稳稳地落了地。
只要萧芊凝不再为了那块玉佩来找他的麻烦,那钱山长就不会再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了。
“一言为定!只是我如今手头确实没有这么多银子,待我凑齐之后,自会前去寻你。”
萧芊凝随意地点了点头,实在不想再与谢怀远继续纠缠下去,便带着观棋绕过一旁的小路,匆匆离开了此地。
萧芊凝离去之后,谢怀远也准备转身离开。
此时,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微风轻轻拂过,路边的草丛沙沙作响。
他刚迈出几步,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不远处的树丛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在这静谧中显得格外突兀。
“什么人?” 他顿时紧张起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同时警惕地朝着树丛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树丛中的动静越来越大,枝叶不停地晃动,似乎有人藏匿其中。
谢怀远心中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暗叫不好,急忙快步朝着树丛的方向奔去。
待他跑到树丛跟前时,却发现这里并没有藏着什么人,只有一些树枝在不停晃动。
这样大的幅度根本不是风能吹起来的,谢怀远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紧张地瞪大双眼,四处张望,心中惶恐不安。
是谁?刚刚藏在树丛里的人是谁?可有听到他和萧芊凝的对话?会不会把他们的对话告知钱山长?
他费了这么多心思,就是不想让钱山长知道玉佩的真正来历,若被那偷听之人传出去,那他还有什么指望!
谢怀远焦急地在周围搜寻着可疑的身影,可除了随风摇曳的树枝,他什么都没有找到。
难道是他看花了眼,或者那些声音是风吹出来的?他怎么这么倒霉,连风都要作弄他!
可谢怀远忘记了一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此刻的他,脑海里好像绷紧了无数根琵琶弦,旁人随意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将琴弦拨弄,扰得他不得安宁。
萧芊凝和观棋并不知她们离开后,谢怀远还经历了这样的惊吓,观棋被谢怀远气得脸颊鼓鼓,低声咕哝道:
“小姐,那玉佩谢怀远肯定没有丢掉,他就是想据为己有,您就不该便宜他!”
“便宜么?”萧芊凝笑着摇了摇观棋的手,道:
“那玉佩是倪大师雕出的废料,我怕盘缠不够,又怕倪大师丢掉浪费,这才带在了身上。就算出自倪大师之手,也不值五百两这天价!”
观棋想了想,也意识到五百两的确是天价了。
寻常百姓一日才能赚几十文钱,这五百两一辈子都赚不到,确实不少了!这些年她跟在小公主身边吃喝不愁,这才忽略了这个问题。
可她又疑惑起来:“谢怀远怎么肯赔给您这么多银子?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到底想干什么?”
萧芊凝弯起眼睛笑了笑,“当然是做他升官发财的春秋美梦啊!我猜他把那玉佩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