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头恩将仇报的畜生,说他是中山狼都是在夸他呢!
萧芊凝收回了眼神,转而看着一直在痛哭的大婶,问道:
“你们让我给茅参军赔罪?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要去给茅参军赔罪?”
正痛哭的大婶闻言忽地顿住,她以为这小姑娘会想尽办法与众人解释,不料这姑娘竟不按照常理出牌,倒显得她哭得有些夸张!
于是讪讪地收了泪水,满眼无奈地道:“小凝,这种事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说,你听话,趁着官府的人还没有找来,先跟爹娘回去,爹娘不会害你的!”
“你们都已经把我有罪之事宣扬了出去,还有什么是不能说出来的?”
萧芊凝冷笑看着两人:“我不管你们是谁找来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休想骗我跟你们离开!”
大婶见没有吓唬住萧芊凝,也不着急,恨铁不成钢地捶了自己胸口几下,哭道:
“你这孩子,怎么就执迷不悟!现在竟然连爹娘都不认了,你好狠毒的心啊!”
“夫人,你跟她讲什么道理,她若有心,怎么会为了一点钱财,帮着茅参军的小妾毒害茅夫人!今日不管她说什么,我们都必须把她抓回去,向茅参军请罪!”中年男人恨声道。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萧医女竟然帮助官员妾室,谋害主母,这的确是丧良心的大罪啊!
有人还低声议论道:“茅参军?是昌林县那位茅参军吗?我前几日从昌林过来,听闻那茅参军的夫人的确被他的宠妾给害死了!”
“这事我也知道,听说那宠妾还是茅夫人救下的孤女,这孤女非但爬上了茅将军的床,还想要鸠占鹊巢,几次三番小产来陷害茅夫人,导致茅参军和夫人生了嫌隙,险些和离!后来那孤女发现无论她做什么,茅参军都不想休掉夫人,还发现夫人再次有了身孕,嫉妒之下就给夫人的安胎药做了手脚,害茅夫人一尸两命!”
“这妾室恶毒,帮这妾室毒害茅夫人之人更是可恨!这就是谋财害命,绝不能轻饶了这些畜生!”
众人把自己的所闻与闹事夫妻俩说的话联系到了一起,就觉着触摸到了真相,纷纷义愤填膺地讨伐起萧芊凝来。
“茅夫人实在太可怜了!一定要把毒害茅夫人的罪人抓起来!”
“没想到萧医女是犯了事才躲到延康来的,怪不得她一个小小医女会有那么多银子,原来是帮达官贵人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赚来的!”
谢怀远见事情发酵得差不多了,站出来又补了一刀。
他痛心地看着萧芊凝,不可思议地道:
“萧姑娘,原来……原来你是为了逃避罪责,才从昌林跑出来的!你,你怎么能骗我?我以为你是被家人欺负,所以才离开了家乡,早知道你犯下如此大错,我不可能一路带你来到延康的!你快快随你爹娘回昌林吧,你主动认罪,还能求得茅参军和衙门从轻发落,莫要执迷不悟,闹到不可回头的地步啊!”
谢怀远的演技丝毫不输那对假夫妇,听得众人不住点头。
萧芊凝也瞧出这对夫妻是有备而来,茅参军的事情应该是确有其事,所以众人对夫妻俩的话深信不疑。
她干巴巴地解释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反而会引起众人的反感和愤怒,众人没准还会帮这对儿夫妻把她押走!
萧芊凝明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了几分怒意,她年幼时没少见姑姑经历这些算计,所以她最是厌恶这些诡计!
她看向那个自称她娘亲的大婶,小脸已经气成了粉红色,冷笑道:
“你说我谋害了茅夫人?可我来秋水书院的文书是衙门开具的,路引也是被反复核查过的,我若是朝廷通缉的逃犯,如何能正大光明地住在秋水书院?”
大婶顿时被萧芊凝问得卡了壳儿,若是逃犯,附近几个州县定会收到疑犯画像方便抓捕,延康百姓都知道昌林县发生的事情,没理由衙门没有收到通缉令!
大婶一时没有想到对策,心慌地朝她男人看了过去,中年男人便一脸狠厉地朝萧芊凝挥了一巴掌。
不过这一巴掌并没打到萧芊凝,被一旁的观棋挡了下来,观棋见男人竟胆大包天的想要伤害小公主,气得抡起手臂,反给了男人一巴掌。
男人被打了一个趔趄,震惊地捂着自己的脸,指着萧芊凝怒骂道:
“孽女,你……你竟然敢打你父亲!你说,你那文书是从哪个贵人手中骗来的?还是说你又利用那点医术,帮哪位贵人干了上不得台面的事,让那贵人帮你弄了路引!”
一句话,让萧芊凝身上的文书都变得来路不明起来!
此时钱山长也闻讯赶来,他本就不想萧芊凝留在谢怀远身边,知道夫妇俩的来意,肃容看向萧芊凝道:
“萧医女竟然与命案有牵扯,秋水书院是供学子读书求学的清净地方,断不能收留谋人钱财,害人性命的凶手!文书的事情我便不追究了,萧医女还是自行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