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姑娘,今日之事,全是我的错。是我未曾打听仔细,竟误以为这些盆栽是姐姐送回的,这才闹出了今日的误会。若是你觉得委屈,无论你如何惩罚我、责骂我,我都绝无怨言!”
钱幼玲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泪眼汪汪地望着萧芊凝,而后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带着哭腔哽咽道:
“你大可放心,如今我已知晓你的人品,不会再怀疑你,往后在这书院之中,再也不会有人会赶你离开。若有人胆敢欺负你,我定不饶他,日后,我定会护你周全!”
钱幼玲的表现实在耐人寻味,与其说是道歉,不如说是接纳。
就像一个贤良淑德的主母,在考察了妾室的人品之后,温柔大度地接纳了她。
她这一番言辞,果然赢得了谢怀远的好感,看着她的目光都温和了许多。
在谢怀远心里,是真的很喜欢萧芊凝,可喜欢是一码事,自己的前程又是一码事!
毕竟钱姑娘才是他的正妻人选,在钱姑娘和小凝之间,他必须要压抑自己那点爱意,站在钱姑娘这一边。
其实不光小凝受了委屈,他的心又何尝是好受的!
好在钱姑娘是贤惠懂事的,她既然愿意主动低头向小凝道歉,那这场风波终于可以平息了!
钱幼玲话音刚落,谢怀远也上前了一步,温声对萧芊凝道:
“这件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小凝,你早该告诉我你在京城有亲人的……罢了,不说这些了。你既然喜爱这些花草,我回头便带人去驿站帮你抬回来,要不,明日我请山长帮忙,在你院子后面建一个花房如何?”
“不必了!” 谢怀远的话尚未说完,萧芊凝便冷冷地打断了他。
她着实未曾想到,谢怀远的脸皮竟厚到如此地步。她都已经三番五次强调二人再无瓜葛,这男人怎么就像听不懂人话似的呢!
“我与谢公子不过是萍水相逢,我在京中有无亲友,似乎并无告知你的必要!”
萧芊凝语气清冷,她实在不愿再与谢怀远多费口舌。微微板起小脸,不动声色地将被钱幼玲拉住的手抽了回来。
“钱姑娘,你还是把眼泪收回去吧!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这案子尚未查清,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的耳饰怎会平白无故出现在我的盆栽里的!”
萧芊凝目光如炬,看向钱幼玲的眼神里满是审视。
说罢,她转身面向差役,神色严肃地说道:
“我明白这偷窃案不在差爷职责范围内,但还得劳烦您跑一趟,去请两位差爷过来查个清楚。我虽是个微不足道的医女,但也绝不能容忍他人肆意污蔑。若我今日咽下这口气,像我们这般出身的人,岂不是要处处任人欺凌?”
差役听闻,嘴角微微抽了抽。
他虽不清楚萧芊凝的真实身份,但来之前马驿丞可是千叮万嘱过,那些花草是保信堂大掌柜罗三爷亲自派人护送而来,而且罗三爷还仔细询问过萧医女的情况呢。
罗三爷是何许人也?那可是早在昭庆帝姬尚未恢复身份之时,就忠心耿耿跟随在其身边的人,他曾经为了给墨驸马送粮而险些丢了命,可以说是昭庆帝姬最信任的手下了。
如今他已然是大奉商会的副行首,这般身份地位的人物在提及萧医女时都极为客气,可见这萧芊凝的身份绝非如她自己所言那般低微。
马驿丞猜测这萧医女或许是哪家勋贵的千金,只是偷偷跑出来体验生活罢了。
既然她不想暴露身份,那他们可千万得守口如瓶。
况且萧姑娘说得在理,难道就因为出身不高,就该被人随意轻贱欺辱吗?
如此明显的栽赃,仅凭一句误会就想了事,这不是欺负人又是什么!
差役没有丝毫犹豫,赶忙让随行之人前往衙门去请负责查案的衙差过来。
其实这案子并不复杂,只要弄清楚耳饰为何会出现在花盆里,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而事情的关键就在于第一个发现耳饰的人,衙差过来后,找到那几个发现耳饰的杂役反复询问。
在衙役强势逼问下,终于有个胆小的杂役顶不住压力,将冬蕊让他们陷害萧医女的事情合盘交代了出来。
他们还拿出了冬蕊刚赏给他们的一角碎银,那银子明显是刚从银锭上剪下来的。
衙差很快便在冬蕊身上搜出了一小锭银子,银锭缺了一角,缺的那角正是杂役拿出来的那角碎银。
这足以证明杂役没有说谎,是冬蕊故意将钱幼玲的耳饰放在花盆里,以此来诬陷萧芊凝。
只是让萧芊凝感到意外的是,面对铁证,冬蕊并没有将钱幼玲供出来。
她只是说自己鬼迷了心窍,偷了小姐的耳饰,后来害怕小姐发现,才迫不得已想出这么个办法栽赃给萧芊凝。
差役们找不到此案与钱幼玲有关的证据,只能将冬蕊带回衙门。
钱山长得知此事后匆匆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