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感觉的出来,怀里的女人娇嫩的身躯,依旧微微颤抖,显然刚才确实受到了惊吓。
他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安抚着她。
犹大和账房二人则是跪在地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那可是三品大员啊,管理京中胡人的最高官员萨保,也不过五品而已。
“好了好了,没事了。”
杜蘅轻轻的拭去了冯青栀脸上的泪痕,柔声道:“你转过身去。”
“哦。”
冯青栀微微一愣,不明所以,但还是把身转了过去。
接着杜蘅朝她身后走去,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嗖的一声,就从一名金吾卫的腰间,抽出了直刀。
一股热腾腾的鲜血飞溅了出来,犹大倒在血泊之中,一双眼珠凸了出来,兀自没有闭上。
希伯来和古烈吓得双腿都似筛糠似的颤抖。
账房先生早已魂飞魄散,裤裆底下一股尿骚之味散发出来。
“杜侍郎,小人……小人有眼无珠……都是……都是犹大逼我的……啊!”
一声惨叫,账房捂着脖子。
脖子的伤口不停的往外喷血,他捂都捂不住,仿佛身体被什么抽空了似的,不停的抽搐。
直到,再也不抽搐了。
冯青栀没有回头,但听背后传来的声音,也知道杜蘅处决了犹大和账房。
只是不知是如何惨烈的场景。
之前被绣衣楼的刺客追杀,她也见过杜蘅杀人,可是现在他杀人,却叫她转过身去。
是怕吓坏她吧?
她隐约觉得,杜蘅对她,似乎比从前更细心了。
杜蘅把刀抛给那名金吾卫,对陈骨道:“你们不是想要钱吗?找个理由,抄了犹大的家,就说他绑架官眷,意图刺杀命官。这厮在金陵经营了这么多年,应该有很多家财吧?”
“子芳,还是你高,这来钱可比我们快多了。”陈骨没心没肺的竖起拇指。
“他的那些家人,除了汉人奴仆之外,全部抓回你们金吾卫狱好好审问,看看他们有没有同伙,有同伙,继续抄家,抄一家,灭一家!”
“妙哉妙哉,犹大那些女眷肯定扛不住酷刑,必然胡乱攀咬,啧啧,主鹘人这些年在咱们大梁,可是捞足了银钱哪!”
“需要帮忙的话,去花神使司打声招呼,刑讯这方面他们比你们金吾卫在行。”
“绝对不会忘了花神使司那帮兄弟的。”
“记住,吃相不要太难看,大头还是要交给国库的,朝廷现在急需用钱。”
“明白。咱们都是爱国人士,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国家。”
希伯来和古烈面如土色,本来以为他们已经够黑的了。
结果这些当官的可比他们更黑啊,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要将他们主鹘人赶尽杀绝啊!
陈骨带来的十几个金吾卫个个兴高采烈,也不枉他们今晚忙活一场,总算能够跟着陈骨喝一点肉汤。
而且这肉汤很浓郁啊。
“青栀,走了。”杜蘅走了过去,轻轻牵起冯青栀的手。
冯青栀轻轻颔首:“嗯。”低着头略带着一丝羞涩,感觉杜蘅手上传来的温度,以及他手掌粗粝的感觉,那些是他常年习武留下的茧子。
……
回家的路上,杜蘅随便就让朱陶请了一个大夫,带回家中。
大夫给冯青栀看过之后,脸上的伤倒也没有什么大碍,主要是受惊了。
开了一些定惊安神的药,朱陶派人去抓。
“女儿,你怎么样了?”冯仁机看到冯青栀躺在床上,脸都被打肿了,心疼不已。
杜蘅愧疚的说:“冯叔,是我一时疏忽,才让青栀蒙受此厄。”
“子芳,不怪你。”冯青栀柔声说。
“是谁……谁干的?”
“就是你说的那家胡人开的松花蛋店铺的掌柜。不过我已经将他处决了。”
冯仁机心有余悸的说:“金陵这个地方,果然水深的很,要在广陵,岂能出这种事?”
其实广陵商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杜蘅也经历过不少,尤其与花家之间的争斗。
只不过冯家在广陵有一定的基础,所以很少有人会得罪他。
药抓来了之后,七棱亲自去了厨房煎药。
半个时辰之后,药才煎好,七棱端了进来,冯仁机要给冯青栀喂药。
“老爷,药先晾一晾,太烫了。”七棱拉了拉冯仁机的衣袖。
冯仁机迅速扫了杜蘅一眼,反应过来,笑道:“贤侄,待会儿劳烦你给青栀喂一下药,今天的账我还没算呢。”说完,很快开溜。
七棱跟着出去,转身关门的时候,冲着冯青栀挤眉弄眼。
冯青栀给她一记白眼,看到杜蘅目光投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