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话,你比较支持新党?”萧瑟意味深长的看着杜蘅。
杜蘅知道跟一个皇帝对话,哪怕只是一个尚未掌握实权的皇帝,说话也要异常小心,当即拱手道:“臣也不支持新党,臣只知为陛下效忠。”
“你少来这套!”萧瑟给他一记白眼,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咳咳,臣的意思是,党派之争,不论新党还是旧党,对社稷都没什么好处。”
萧瑟轻轻叹了口气:“这我岂会不知?可是党争之势,由来已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
“陛下正当年盛,那些老臣都已行将朽木,熬也能熬死他们,怕什么?”
“他们虽然老了,但他们后继有人,有他的子侄和门生。”
“凡事徐徐图之,让他们斗,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斗到两败俱伤的时候,陛下培植的势力就该冒头了。”
萧瑟低眉沉思,过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好,子芳,暂时你先把官报做出一个样子来,好叫那些老臣知晓,年轻人也是可以做事的!”
“臣遵旨!”
……
随着官报的发布,许安陆续的将之前发布黄谣的小报撤了回来。
京城之内,对于黄谣的传播,也就渐渐少了很多。
通过一段时间的休养,温君实又重新回到了朝堂。
回朝的第一件事,温君实就秘密见到了高太后,第二天杜蘅前去礼部上值,就被韩尚书叫了过去。
“子芳啊,你摊上事了。”
“什么事?”
“刚刚高太后召见,给我递了一份文章,你看看吧。”韩尚书从案上,将一只黄缎带绑着的纸卷递给杜蘅。
杜蘅拿在手中,徐徐的展开,开头写着《女范》二字,内容无非就是宣扬妇道。
这也没什么稀奇的。
封建王朝的一些太后或者皇后,很喜欢干这种事,有点刷存在感的意思,因为别的事情,她们也参与不了,唯独对于规范妇女言行这一点,她们能够公之于天下。
“不就是《女范》吗?跟我又没关系,我摊上什么事?”
“全篇一共一万两千三百二十三字,高太后点名要你负责,说你办事认真,诚实可靠,要你半个月之内,刊印一万份出来,半个月之后就是高太后的寿辰,她要将此书分赐各个郡县,好让大梁女子从小学习礼仪、规范。”
“这不是闲的蛋疼吗?”
韩尚书不禁大声咳了一声,严肃的看向杜蘅:“不可胡言。”
“对不起,我忘了她没有蛋。”
“……”
“不是,为什么是我做?”
“高太后寿辰快到了,礼部上上下下都忙着筹备寿宴,只有你,在礼部好像没什么事。”
杜蘅皱了皱眉,说:“不是,我刚才看了,这书也没什么特殊之处,不过老生常谈,要印这么多?”
韩尚书意味深长的看着杜蘅:“你还不明白吗?你得罪的人太多了。”
“有人要整我?”
韩尚书端起茶盏,慢悠悠的喝着茶,没有直说,过了一会儿,他把茶盏放下,对杜蘅道:“高太后交代的事,一点差错都不能有,到时拿不出一万份《女范》,丢的不仅仅是礼部的脸面,更是朝廷的脸面。”
“十五天,时间也太紧了吧?”
“不紧能叫你做吗?”
“一万两千字,雕版工匠每天能刻五十到一百字,就算按照最高标准,一天一百字,那也要一百二十天,咱们礼部只有两个雕版师傅,六十天才能把雕版刻出来,还不算印刷的时间。”
韩尚书叹了口气:“我也替你算过了,要抄写的话,咱们礼部也根本来不及,按照均速一天五千字,咱们礼部就算能够抽出百名书手,一天也就五十万字而已,而高太后要一万册,也就是说,每天需要八百万字,才能赶得上她的期限。”
“我要赶不上工期呢?”
“最是无情帝王家,你不要以为自己功劳大,皇家便不会动你,你爷爷功劳大吧?”
韩尚书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门外看了一眼,才缓缓的说:“当然啦,高太后此事有些强人所难,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倒不会因此将你抄家灭族,可交工那天是她寿辰,你让她折了面子,她为了这个面子,一怒之下,将你贬出京师,我相信朝臣不会说什么,就连皇帝也保不了你,毕竟这个惩罚已经很低了。”
“呵呵,温君实这老狗是准备对我上手段了。”
“我已经让苏赞那边开始准备了,你得去别的地方求一求,比如翰林院,他们那边也有一名雕版师傅,需要的数量比较大,依老夫还是选择雕版印刷稳妥一点。”
杜蘅点了点头,随即收了手稿,告辞。
好险,喵了个咪,好在为了官报,他事先想到了活字印刷,否则这次真会被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