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报的计划,杜蘅早就和萧瑟商量好了。
此时,杜蘅趁机提出,萧瑟自然要帮他撑场,但她需要一个迂回的政策,不能直接支持杜蘅。
否则旧党必然继续反对。
因为他们谁也不想看到皇帝支持杜蘅。
“京城之中,这些小报漫天流传,对朝中很多大臣产生了极大的负面影响,也有失朝廷的脸面,依我看,即便办报也没法做到完全的澄清。”
吕继祖站出来说:“陛下圣明。”
“因此,以朕看,这些被造谣的官员,不如跟温尚书学习,在家闭门消除影响。”
“什么?闭门?”旧党之中不由骚动起来。
王介甫趁机说道:“温尚书闭门之后,关于他的谣言,明显少了很多,上次就有不少同僚,提议这些被造谣的官员闭门,在家反省自身,但陛下仁慈,拒绝了这一提议,如今看来不闭门不行了,这些谣言只会越传越广。”
“陛下,这些谣言分明就是别有用心之人中伤,唯今之计,就是先把源头给找出来,而不是将被造谣的官员闭门在家,这样只会亲者痛仇者快,背后之人怕会越来越变本加厉。”新党之中有人说道。
深帘之内,萧瑟缓缓传来声音:“于祭酒所言也有道理。但眼下并未查出谣言的源头,消除影响只是权宜之计。”
吕继祖立即指责杜蘅:“杜侍郎奉命调查此案,十天过去了,为什么还没查到源头?我看杜侍郎存心懈怠,他这是渎职!”
“要不你去查?”杜蘅冷眼一扫。
吕继祖道:“在其位谋其政,杜侍郎既然兼任花神使,又负责此案,就应该查清楚!”
杜蘅道:“莫非吕郎中以为是我不愿查清楚?我也被造谣了!花神使司现在抓了不少小报的成员,可是外面小报还在流传,显然小报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杜侍郎,依你之见,小报背后的主使会是什么人?”萧瑟问。
杜蘅道:“我猜测应该和北齐有关。如今大梁与契丹结盟,对北齐来说是一个威胁。他们想要打破这种威胁,就必须要制造大梁内部之乱。因此利用小报散布负面消息,诋毁朝廷。”
“臣本想照葫芦画瓢,也以报纸的功能对轰这些小报,一来为涉事的同僚澄清,二来揭露北齐的野心,好让京城子民得知,这一切都是北齐的阴谋,让他们不可中了北齐的圈套,与我朝廷离心离德。”
“不过,吕郎中等人刚才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朝廷亲自出面办报,确实也有伤颜面。还不如按陛下所说,先让这些大臣回家反省,待臣继续彻查本案。”
“等到案情水落石出之日,真相大白,这些同僚的谣言自然不攻自破,只是眼下需要委屈几位同僚了。”
萧瑟点了点头,说:“嗯,诸位臣工,意下如何?若无人反对,那就请涉事的几位大臣,暂时回家休养几日。等到案子查清之后,还了你们清白,你们再来上朝吧。”
新党中人极其高兴,纷纷高呼圣明。
旧党那边完全慌了,没有温君实坐镇,他们简直不知如何应对,对越国公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但越国公杨朔现在已经跟温君实闹掰了,旧党的事他也不想掺和,因此上朝到现在一直闭口不言。
“陛下,臣以为杜侍郎所言之计,或许可行。”国子监的于祭酒出列说道。
萧瑟道:“既然是背后有人蓄意造谣,一份报纸澄清就行了吗?依朕看未必那么容易啊。”
杜蘅道:“陛下,小报传播只能在私底下传播,见不得光,但咱们办的是官报,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售卖,我们的销量会比他们好,只要销量盖过了他们,自然也就占领了舆论高地。”
“可是我听说民间的小报有很多家啊,你抓了那么多,他们又冒出了那么多,就凭一份官报,能打败他们吗?”
“咱们官报比他们更有说服力,而且臣还准备组织一个班底,让这些被造谣的同僚加入,同心协力,打好这一场舆论战,我就不相信我们搞不定一个民间的小报班底。”
被造谣的同僚也能参加,旧党之中立即窃窃私语的议论起来,现在被造谣的除了杜蘅之外,大多数的都是旧党。
也就意味着旧党的势力能够渗透官报。
很多旧党的成员,便也打消了一些疑虑。
“陛下,臣也以为杜侍郎的提议,不妨一试。”
“那些小报粗制滥造,咱们既然是官报,质量肯定比他们好,一经面市,必然大受欢迎。”
“随着官员的谣言传播,现在小报的价格越来越贵,咱们的官报可以便宜了卖,甚至不要钱发给普通的百姓,看到官报的人多了,我们身上的那些污水,自然也就洗干净了。”
旧党支持,新党照例出来反对:“如今国家机构臃肿,再增添一个机构,只怕财政负担不起啊。”
“机构怎么臃肿了?你们三司条例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