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君实的官邸,此刻也聚集了一帮人。
上官红虽然被罢了官,但身为旧党的骨干,他也出现在其中。
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只想请温君实帮帮忙,运作运作,让他官复原职,毕竟他钻营了一辈子,才钻营到三品的位置。
没有混到一个安稳着陆的机会,说撸就被撸了,他心里肯定会有些不平衡。
温君实只能安慰他说:“上官兄,你别着急,我会替你想办法的,不过现在不是时机,敢被陛下罢官,我就将你官复原职,那陛下的脸往哪里搁?”
“上官兄被罢了官,杜蘅反而连升了六级,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王氏一党为他撑腰,能有什么办法?”
“关键不在王氏,而是蔡太师啊,不知蔡太师为什么要为他说话,真是奇哉怪也。”
旧党很多人都为此而奇怪。
毕竟之前蔡家的嫡次子,与杜蘅闹了很多不愉快之事。
谁也没想到蔡太师会在朝堂上替杜蘅说话,旧党也不敢反对蔡太师。
这时,温家一个门客求见,温君实让他进来。
门客附到温君实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温君实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挥了挥手,先让门客出去。
“温尚书,出什么事了?”底下的人察言观色,看到温君实似乎有些不高兴。
温君实阴沉着脸说道:“杜蘅今天去了王介甫家中。”
“这么说来,他是新党的人了?”
“那么蔡太师也支持新党了?”
这确实让温君实很是头疼。
之前两党都在称取蔡太师,但蔡太师没有表态,如今帮助杜蘅,而杜蘅又跟王介甫走的很近,这对旧党来说,就是一个恶劣的信号。
倘若蔡党和新党合作,那么旧党将没有与之一战的能力。
何况,陛下好像也颇为支持新党变法。
……
从王家出来,杜蘅去了一趟霖楼。
跟满姑算了算账,花满楼和凤来阁这几个月赚了钵满盆满,杜蘅与她对半分成,分到了十几万贯。
全部换成金银,杜蘅让赵管家请了几个人,用马车将金银押送回家。
“这么多钱,要是桃笙那丫头在,她嘴都得笑歪了。”赵管家说。
杜蘅笑了笑,说道:“把金银放到地窖中吧。”
赵管家找了家中的花奴,一箱一箱的将金银搬入地窖。
杜蘅还将其中一箱银铤,赏给了一直帮他酿酒的花奴。
要想这些花奴效忠自己,杜蘅对他们自然也不能太吝啬,钱嘛,就是工具。
很快,消息便传到了后院。
雪雁进了房间,轻声细语的对封若颜说:“小姐,杜公子今天带了好几车的金银回来,我看他现在是发达了,所以才看不上你。”
“他……他不是这种人。”
“以前或许不是,现在可不好说了,毕竟他现在走了商道,早就被金钱腐蚀了。”
封若颜默不作声。
她始终找不到一个理由,本来对她深情无限的杜蘅,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对她那么冷淡,或许雪雁说的算是一个理由。
雪雁默默的看了封若颜一眼,又低声说:“小姐,要我看,不如算了吧?”
“什么算了?”
“杜公子既然瞧不上你,你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见你痴情如此,奴婢有时还挺心疼的。”
封若颜幽幽的说:“他可能是怨我之前爱答不理,气还没消吧。”
“那他这气也太久了,这都过去快一年了,他还没消气吗?”
封若颜没有说话。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当年杜蘅追她追的有多累,或许是因果循环吧,这些都是她该受的。
“小姐,我已经给家里写了信了。”
“啊?”封若颜吃了一惊,从绣墩上起身。
“我们已经出来很久了,家里应该担心了。”
封若颜脾气顿时上来:“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就给家里写信呢?”
“跟你说了,你也不会同意让我写的。”
封若颜又重新坐下,生着闷气。
雪雁也不敢说话。
……
几日之后,杜蘅在家中的酒坊里,指挥花奴酿酒。
之前大多都是买别人的酒回到家中蒸馏,但总这么做,难免惹人生疑,毕竟没有酒曲没有大米,你凭空就把白琉璃酒给变出来,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何况,金陵城中,可暗藏了不少绣衣楼的特务。
所以为了掩人耳目,杜蘅还是让人购买了大梁的酒曲和大米,以及其他酿酒需要的原料。
“少爷,封家的老爷来了。”赵管家走进酒坊,说道。
杜蘅心中暗喜,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