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杜蘅正在家中的偏院,传授李碧莲蒸馏白酒的方法。
李碧莲的昆仑奴鬼火,蹲在灶台脚下生火。
第一道蒸馏酒出来,李碧莲尝了一口,口感略杂,因此又蒸第二道。
“第二道蒸出来的叫二锅头,口感比第一道好,我觉得以后可以分开来卖,二锅头的价格可以适当的涨一涨。”
现在白琉璃酒销量很好,由于是独家经营,杜蘅觉得可以再割一茬韭菜。
反正这是富人喝的酒,割富人的韭菜,他一点不心疼,稍微犹豫一点,都是对金钱的不尊重。
“你要这么说,我那个春酿是不是也可以蒸馏?”
“蒸馏是可以蒸馏,但酒楼可不能只有高度酒,像中度酒、低度酒都要搞一点,春酿算是中度酒中的极品了。”
李碧莲听到春酿得到肯定,显得很是高兴,说道:“番坊酒厂第一批酒已经可以开缸了,等我把他们运过来蒸馏,少说也能蒸出两三千斤吧?”
“蒸馏酒窖藏一段时间,口感会更好,你选一批质量好的,存在一个避光的地方。”
“交给我吧。”
说话之间,赵管家走了过来,先对李碧莲微微行礼,接着对杜蘅道:“少爷,花家派人来了,请你去雨巷。”
“约在这个地方?”杜蘅微微蹙眉。
李碧莲好奇的奏了过来:“老杜,你要去雨巷啊?你堕落了,那儿都是土娼啊,你现在这种身份,要去也是去高档的青楼啊。对了,哪家姑娘约你?”
“想什么呢?男的。”
“男的?”李碧莲警惕的向后退开一步,双手捂着胸口,“我年纪还小,你可别打我主意。”
“去死吧你!”
杜蘅没跟李碧莲白活,招呼赵管家出来说话,交代了几句,让他去一趟番坊。
随即跟着花家派来的仆人,一起去了雨巷之前何妈妈的院子。
何妈妈现在已经不当老鸨了,但院子还在,由之前花肥的妻子张灵犀打理。
张灵犀号称是花肥的妻子,但却不是明媒正娶,而且本身就是风尘中人,打理一个院子不在话下。
“杜公子,你来了!”
花肥带着张灵犀亲自迎了出来。
又把杜蘅迎进了院子。
院子似乎重新装修了一下,阁楼栏杆倚着的姑娘,服饰也显得很艳丽。
“这些姑娘都是些生面孔啊。”杜蘅之前来过何妈妈的院子,那些姑娘的姿色都很有限,跟眼前的姑娘都没得比。
花肥笑道:“我重新换了一批年轻的,杜公子要是有喜欢的,我送几个到府上给杜公子享用。”
“你这准备做青楼生意?”
“呵呵,这毕竟是我娘的老本行,而且青楼的生意来钱快啊,身牌也已经批下来了,不像以前需要偷偷摸摸的开门。”
“可这儿的地段没什么生意吧?”
花肥笑道:“酒深不怕巷子深,而且现在没有重新装修完毕,没有对外开放,等到这儿重新装修好了,一定可以超过绮门楼,我要将这儿打造成整个广陵最好的青楼,只接待一些达官贵人。”
“你野心倒是不小,我听说你拜鲁别驾为干爹了?”
“呵呵,杜公子消息还真灵通,没错,现在鲁别驾是我干爹,你也知道的,咱们从商的多少要跟官面上的人打交道,否则生意根本做不大。”
这一点杜蘅倒没有反驳。
花肥现在的处境,必须找个靠山,否则别说生意场上,就是花家的地位他都未必保得住。
有些人即便把他推到那个位置,他也未必坐的安稳。
“我听我娘说了,昨日你去了我家,不巧的是我当时不在家,你可千万不要觉得我怠慢了你。”花肥依旧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对着杜蘅点头哈腰的道歉。
他本来就是家奴出身,所以很能放得下身段,这也正是杜蘅佩服的一点。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进了楼上一个包厢,酒菜都已备齐,花肥笑盈盈的请杜蘅入座,又让张灵犀在一边伺候,其他的人都退了出去。
“娘子,快给杜公子倒酒。”花肥招呼张灵犀。
张灵犀起身,拿起了一只执壶。
她一只手托着壶底,一只手握着执壶,给杜蘅酒杯中倒了一杯,接着松开了壶底的手,又给花肥和自己倒酒。
“没有杜公子,就没有我们今天,我敬杜公子一杯。”花肥举起酒杯。
杜蘅笑着端起酒杯,毫不犹豫,将酒灌入了口中。
放下酒杯,花肥开口道:“杜公子,我听我娘说,你被柳管家绑架了?柳管家还说是我指使的?”
“不错,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杜公子,我的为人你是清楚的,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怎么会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