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都毕业了,难保人家是之前认识你,我还问她画上的人是不是温景淮,那姑娘当时脸红得跟个兔子一样。”
赵群现在想起来那幅场景,都想笑,是不是自己太严肃,吓到了人家姑娘。
“我越是往下问,她头埋得越低,我怕再问下去人姑娘要哭了,就把东西还给了她,我跟她说要想够上温景淮的步伐,课上画画是肯定不行的,结果那姑娘像是当了真,我到现在都记得她信誓旦旦跟我保证的样子。”
“她跟我说,赵老师,我会努力够上的,我当时以为她是认识到自己在课上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后来她也真有股韧劲,我记得她最后是去了北城,没记错的话。”
直到人说完,温景淮放在膝盖上的手因用力泛起青筋。
最后两个字,触着他全部的神经,北城。
原来她也是北城
赵群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别说,那姑娘画得真不错,哎,你小子怎么跟我打听起人姑娘了,该不会是”
“她是我妻子。”
妻子,他第一次对别人说这两个字,原来说出口是那么简单。
“哦,是吗,那还真是有缘分了啊,我的学生凑成了一对,怎么不把她一起带来。”
温景淮突然露出浅笑:“她忙着工作,下次我跟她一起来见您。”
两人相谈一刻后,赵群也知道了她是南城季家季弘的女儿。
高三晚自习最后的铃声打响,赵群让他等会再走,赵群又问起他跟季桐之间的事情,温景淮浅略说了一些。
赵群意味深长开口:“好姑娘就要好好对人家,收起你那副商人的做派。”
他看出了端倪,却只字未提,只是嘱咐。
等到外面再无学生的动静,两人才离开。
“赵老师,我记得学校里好像种了不少梧桐树。”
赵群关好门,收起钥匙转身:“是啊,除了前两年打雷的时候劈焦了一棵,还是最老的那棵树,学校当时找人来补救,还好,没有伤到根里。”
一路走到校门口,保安看到人出来,才准备关上学校的大门。
赵群心情很好,多聊了几句:“老李啊,我跟你讲,我带过的两个学生在一起了。”
“是吗,真是缘分,如此说来,您还是月老。”
人笑笑:“月老谈不上。”
接着又对着温景淮提醒道:“下次记得把季桐那姑娘带过来,我问问她还记不得记得当时在我课上画画这事儿,哈哈哈。”
季桐。
保安听到熟悉的名字,是他想的那个?
“是季弘的女儿,季桐?”
温景淮目光倏地一顿。
赵群也诧异:“认识?”
“哪能忘啊,季总可是我家的恩人,赵老师,您知道我女儿的事情吧,当初多亏了季总及时把我女儿送到医院才保住一条命。”
温景淮从别人口中知道她那么多事,挺不是滋味的,还有沈陆,连他都注意到的事,即便知道他是个见色起意的性子。
压不住心里的烦闷。
赵群突然打笑着:“行了,也不早了,温氏集团的老板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这个点,确实不早了。
风好像越刮越大的趋势,马路上也不见有什么人影。
雨幕很大,香榭道十八号门前,一辆黑色价值不菲的名车在这停了一晚上。
打落在车窗上的雨模糊了车内人的视线,直至清晨,雨势才渐渐小了下去。
季桐早上醒来的时候洗了个澡,因为身上隐隐约约带着酒味道,还有床上的四件套她全都放进了洗衣机,拉开帘子看了眼外面,依旧下着雨,院中打落了一地的叶子,看来昨夜雨势很大。
门前的绿植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看到院子里那些叶子她有些担心。
拿了把门后的伞,撑开,朝着前面走去,到了檐下时又合上,甩了甩水,才进门。
走过一处都留下一行水渍,想着检查完再收拾。
打落了几朵没开的花苞,然后就是碎了一盆多肉,估计是被风刮掉的,多肉的盆底是瓷的,经不起摔。
湿润的地就着一堆被打湿的黑土,周边还被冲散开,实在是难收拾。
她提起裤脚,蹲下身,捡起来那朵完整的多肉,粉色的,还有个好听的名字“草莓泡芙”,当初一眼就相中的一盆,粉嫩嫩的。
她一心全在这上面,还有因撑伞而受局限的视线,并没注意到对面下车走过来的男人,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双黑色皮鞋。
稍偏了伞,抬头,看清了人。
温景淮迎着雨,淋了一身,雨水顺着脸颊落进颈处,本就湿透的衣衫更加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胸膛,纹理分明。
只一眼便收回视线,方才拿着多肉的手偏离了伞下,本还沾了湿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