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越礼貌客套地跟赵恒说：“欢迎来到北京。”
赵恒说：“北京我之前来过很多次了，应该跟你差不多熟。”
沈斯越说：“我送你回家。”
赵恒说：“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可以回去。”
沈斯越说：“姜芯，我送你回去。”
赵恒说：“我还要跟姜芯多待一会儿，我可以送她回去。”
……字字句句，看似没有在针锋相对，但明里暗里针锋相对的意味像秋天的落叶，风起云涌，一卷一大片。
姜芯坐在沈斯越的车上，夹在这两个男人之间感觉要碎了。
为了避免沈斯越跟赵恒真的吵起来，她只能主动提议，“嗯……听说晚上的故宫跟白天的完全不同。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看吧。”
沈斯越跟赵恒同时说：“故宫晚上闭馆。”
姜芯：“……不进里面，前面的大广场总不闭吧？”
这回，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开车的沈斯越默默地把方向调向开往故宫的方向。
风景后移，赵恒脑袋自然地往姜芯的肩膀上靠：“有点累，我歇会儿。”
姜芯下意识地看向后视镜，被赵恒浓密的头发蹭的脸痒痒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跟赵恒这么……亲密无间的。
沈斯越则在姜芯没有看到的时候，余光微微扫了一眼，脸色下沉。
这个赵恒，抛开别的不说。真的跟他高中时候的样子很像。是那种心有灵犀的互相感应的那种像。
不过赵恒比他更外放一些，故意为之的嚣张是他曾经没有条件做到的。
这一点，让他心生嫉妒。
车子在无声中，加快速度地行驶着。
姜芯在看到天安门的时候，把赵恒的脑袋推开：“到了，醒醒。”
赵恒揉揉眼睛：“嗯？这么快？”
姜芯瞄了一眼一直开车不吭声的某人。
“到了。”沈斯越沉声道，“少爷，你可以下车了。”
赵恒轻盈一跳，向姜芯伸手，要扶她下来。
姜芯打掉他的手，撑着椅座下车。
沈斯越要去把车停了才能过来跟他们汇合，姜芯瞅嘴角翘起的赵恒：“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故意？”
“嗯？”赵恒装傻。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绿茶、婊？”
“绿茶、婊？”赵恒第一次听到这么陌生的词汇。
姜芯挤挤嘴角，把他的脑门戳开：“你真是会来事！”
“怎么？怕沈斯越误会啊？”赵恒追上来，挡住姜芯的去路，“难道你没听过正缘不散，散者不正吗？”
姜芯被他逗笑了：“你能不能不要装的那么老沉啊？你知不知道你再成熟你也只是十八岁？”
“十八岁怎么了？你不也是从十八岁过来的吗？”赵恒第一次露出有些愠怒的表情，“时间是流动的，十八岁不可能永远都是十八岁。你看现在的天空，过几个小时它就是第二天的天明了。”
“对，我知道你说的意思。”姜芯点头，“可是时间再怎么流动，我们之间的年龄差是固定的。对吗？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我就老了。你觉得我们会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姜芯捂着胸口：“我这心里，永远不会有你的位置。”
她把他当小孩，但他也是一个可以听得懂话的小孩了。
她表示即便可以给他相处的机会，那也不会改变什么。
赵恒眼底跳跃过难过的失落，他转过身跟姜芯并肩：“别轻易说永远。我想你跟沈斯越也说过永远吧，还不是该分的时候就分了。”
“……”
她再次亲身证明，这个孩子不讨喜！
晚上的天安门边，永远都是车满为患。
不管是2005年，还是2023年。
沈斯越过了好一会儿才来找他们汇合。
姜芯他们到的时候，正好赶上降旗仪式。
姜芯穿过人群想要看看身姿挺拔威风凛凛的警察叔叔，走的急了些，跟人撞到。
对方人高马大的，姜芯被撞了个踉跄。
一双熟悉的手稳稳地扶住她，姜芯不抬头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就是相处了n年的熟悉感。
在她右手边的赵恒隔了一个人，慢了一秒，伸手。
慢了一整个世界。
姜芯站稳，理了理乱掉的头发：“谢谢沈总。”
沈斯越没说什么，护着她走向人群的最里面。
他们来的晚了，只看到警察叔叔折叠国旗的画面。
姜芯定定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说：“我可以想象升国旗的时候，是多庄严多好看的画面了。”
赵恒不解：“你没看过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