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芯第一次主动跟人提出交往,以失败告终。
尽管做好了可能被接受可能被拒绝的准备,但阿黑当着她的面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跑掉,还是刺痛了她的自尊心。
“我很差吗?”
“是,我可能长得不是特别好看。但有必要这么直接跑掉吗?!像是见到鬼一样……”
“我提出交往而已,又不是说喜欢他,又不是要吃掉他,他用的着这么大反应吗?!”
“我这是第一次跟人提出交往,我跟喜欢的人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让我太没面子了!”
……
姜芯气不打一处来,卢杉迪坐在她对面咬着吸管,听得乐不可支。
姜芯的气从阿黑那儿转移到幸灾乐祸的卢杉迪身上:“你笑什么?这么好笑吗?你还是不是我朋友了?!”
卢杉迪变了!
上一世,她不管什么事卢杉迪都会跟她一起同仇敌忾义愤填膺的!
这一次她怎么也搞上幸灾乐祸这一套了?!
卢杉迪赶紧给她可乐加冰,“是是是,我就是因为是你朋友所以才没骂你混蛋啊。”
姜芯愣神。
“你要不要想想你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你说你对喜欢的人都没说过这样的话,说明什么?说明你提出交往的人跟你喜欢的人是两个人啊!这还不是混蛋?”
卢杉迪有理有据,姜芯无话可说。
她悻悻垂眸,拿吸管把冰块杵到杯子的最底下。
“……我这是自救。不是说忘记一个人最快的办法就是跟另一个人在一起吗?”
难道她要一直吊在沈斯越这一棵树上?!
“等一下,你为什么老帮阿黑?你跟阿黑认识吗?”姜芯拧眉,不明白对阿黑的控诉大会为什么被卢杉迪又变成了批判她的主题。
“我,有吗?”卢杉迪心头一紧,扯嘴角笑笑,“那你可是误会我了,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你可以利用阿黑啊,没问题。虽然这对阿黑不公平,可作为你的朋友我得为你着想对吧?”
“在我看来你这是逃避。逃避了沈斯越又逃避了自己。如果我是你你是我,你会劝我逃避吗?”
“逃避可耻但有用。”姜芯依然执迷不悟地嘴硬,“我的情况跟你的不一样。你那个明显是拿着虚伪的爱情骗了你。可我……我跟他之间没什么。他也没有跟我说喜欢我,当然,我也没有说过喜欢他。我们只是顶着男女朋友的名义假装地谈了一场恋爱。”
卢杉迪握过姜芯的手,替沈斯越开口问:“你喜欢沈斯越吗?有多喜欢?”
姜芯眨眼反问:“什么是喜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累,我要猜他这话到底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有时候他的偷笑我会纠结半天到底在笑什么,他这个人又没什么表情变化什么事都喜欢埋在心里。所以我得非常留意他的微表情……”
说完一堆跟沈斯越的感觉和跟沈家的差距后,她提到阿黑,“可我跟阿黑在一起的时候就没那么多顾虑,很放松很安心。”
姜芯停顿片刻陷入沉思,蓦然又抬头看着卢杉迪:“不是说跟对的人在一起就是放松安心开心的感觉吗?”
卢杉迪明白了,姜芯自身还处于一个混沌的状态。
她过于清醒,又过于谨慎,所以反而把自己置于混乱中。
爱,是需要义无反顾,是需要冲动的啊。
“嗯……这个问题我没办法给你答案。毕竟感情这种事,当事人才最有发言权。”卢杉迪轻拍她的手背,“如果你真的决定好了,绝对不会后悔,我都会支持你。”
姜芯苦笑:“我是不是挺失败的?这么一点小事都弄不明白。我是说……我其实心理年龄是33岁。”
卢杉迪笑了:“那照你这么说我不是更失败?差点被坏男人骗还不自知。”
姜芯咕噜咕噜把冰可乐一饮而尽。
她心里闪过一丝烦躁,又在烦躁过后告诉自己不要着急。
慢慢来,过犹不及,强木易折。
……
阿黑那天跑走后,消失了一个星期。
姜芯以为他不会再出现时,他又主动出现陪她去参加沈斯越和肖月月的订婚宴。
“我以为你被我吓走了。”
“我知道,你是想借助我忘掉沈斯越。”
借助?他好像故意换掉了“利用”两个字。
肖月月家是基督教的,他们的订婚宴放在教堂。请亲戚朋友作为见证,见证一对新人在神父的旨意下完成订婚。
白色的长椅,姜芯跟阿黑相临而坐。
姜芯看向前方,愧疚地说:“对不起。”
阿黑:“不用说对不起,作为朋友我愿意帮你任何事,但这事不可以。”
姜芯侧目。
“等你真正喜欢上我,我们再交往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