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拉开大长条贴墙上，广而告之。
学生们攒着脑袋挤在跟前，看自己的成绩和排名。
姜芯早就知道了，也就不去凑这个热闹。
熊星被一群人用各种绵里带针的口吻说着恭喜，他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真心的，统统道谢。
他虽然体会到百年难得一体会的受尊重的感觉，但碍于姜芯的悲伤，他没有太过高兴。
于是在别人眼里这是故意装x。
“拽什么啊，考了个倒数第十五了不起啊？”
“确实了不起啊，没看人家嘴巴都咧到脑后跟了吗？跟中了状元似的！”
“不知道突然哪根筋不对，对念书上瘾了？”
“可能是被他那个老妈和那个弟弟刺激了吧，人家母子两人对他搞孤立。嘻嘻嘻……”
……
一群嘴贱的男生，趁着打扫包干区说熊星的闲话。
熊星一个人去倒垃圾了。
姜芯勾着书包背包，经过他们，默默地记下他们的脸。
放学后，在学校附近的网吧旁，姜芯之前的小弟木德得意地把他们围住冲姗姗来迟的姜芯唤道：“老大！”
被包围的几个人瞪大眼睛，惊恐的瑟瑟发抖。
“姜，姜芯？”
“你不是变好了吗？你怎么……又干起这种事情来了？”
“就是啊……我们做什么了？”
“给我闭嘴！”小弟们非常殷勤地为姜芯打头阵，“抱头蹲下！”
姜芯抬手，示意他们退开。
姜芯走过去，直视这些嚼舌根的人的眼睛。
他们此时写满了恐惧，却丝毫忘记之前对熊星说的那些话。
“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姜芯问。
他们面面相觑，毫无答案。
姜芯非常好心地提醒他们，下午在包干区说的话。
他们终于想起来了，却更诧异了：“这，这，我们就是随口一说的闲话啊……”
“随口一说？”姜芯皱眉，“在你们看来话可以随便说，伤不到人是吧？”
他们识趣地闭上嘴。
“有这个功夫说别人闲话，还不如做你们该做的事！”姜芯目光发寒，“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不干说正事儿到处说别人长短，你们的舌头就别留了。”
他们赶紧点头道歉。
姜芯：“滚。”
他们逃的比兔子还快。
木德见状，不爽了：“芯姐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啊？！他们都是欠收拾的，好声好气说话根本就不……”
“我都说了，我们要以理服人！话不可以乱说，这劲儿也不是拿来耀武扬威的。”姜芯看着木德，“怎么样？这段时间不惹事不闹事，是不是日子都好过很多？”
说到这个，木德和其他人纷纷低头不说话。
“这就是遵守规则。”姜芯告诉他们，刚刚这几个嚼舌根的人，就是嫉妒熊星成绩突飞猛进了十多名。
“你们都知道熊星，他妈妈开馄饨店的。以前常年吊车尾的。可是现在人家不但成绩进步喜人，还找到了人生梦想，之后要参加拳击比赛。你们呢？”
他们的沉默更响了。
姜芯拍拍木德的肩：“今天谢谢你们了，走吧。”
其他人离开了，木德慢吞吞地走出去一段路又站住，回头问姜芯：“老大。”
“姜芯。”他又换了称呼，表情有些认真，“你永远都是我老大。”
说完，他用跑的消失在夜色里。
姜芯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想了想，他大概是想表达一种对她的支持吧。
她奶奶走了的事，他应该是听说了。
一不小心，又听到“永远”这个词。
姜芯苦笑。
永远有多远？
没人知道。
折返回去的路上，姜芯没直接回家，而是先去陈女士的烤鸭店。
洪叔在帮忙整理烤鸭店里的收店工作，陈女士被要求坐旁边休息。
姜芯看到陈女士望着洪叔的眼神，她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但能肯定的是那至少是依赖是感激是疲惫的欣慰。
好像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什么叫做搭伙过日子。
人太脆弱了，世界太大了，生命有太多无常了，一个人扛不住，于是找另外一个人一起扛。
姜芯没有打扰他们，默默地又自己回家。
在门口碰到沈斯越，他似乎站那儿有一会儿了。
“你……”
“我来蹭饭。”
姜芯眨眼，沈斯越：“我还能来蹭饭吗？”
姜芯拿出钥匙开门：“我妈还没回来，饭还没有。”
“没关系，我们自己煮。”
姜芯带他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