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女士的外卖服务,让姜芯有了去敲齐天家门的正当理由。
姜芯提着一只烤鸭冲开门的齐地哥哥挥挥手:“齐地哥,我给你们送烤鸭来了。”
“可,我们没点烤鸭。”
姜芯笑嘻嘻地拿烤鸭开道:“齐地哥之前拿了那么多礼物给我们,送你一只烤鸭怎么了。”
她一边说一边往里走,明亮的客厅里齐爸齐妈正在为了晚饭忙进忙出。
“哎呀?姜芯来了啊?”
上一世齐天爸妈其实对姜芯并不待见,这会儿姜芯虽然改变了的消息他们也有所耳闻吧,但笑着招呼的样子是肉眼可见的勉强。
姜芯也不计较,应和着“嗯,来了,叔叔阿姨你们好啊”,然后找寻齐天的身影。
齐天没在。
客厅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就好像齐天不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一样。
姜芯故意问:“齐天呢?”
“齐天在房间写作业,你找他有事吗?”齐地问。
写作业?
齐天从来都是在学校里写完再回家的。他的后半句明显是赶她走的意思。
姜芯当听不懂,嘿嘿笑:“啊?齐天都是在学校写完作业再回家的,齐地哥,你不知道吗?”
齐地有些尴尬,不由皱眉。
“我是看着你们都在准备晚餐,齐天怎么不出来帮忙。他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啊,怎么可以把事情都推给爸爸妈妈和哥哥呢,对吧?”不等齐地说话,姜芯搓手龇牙。
齐地极聪明,当然知道姜芯到底想说什么。
“这些小事不用麻烦他的,他现在应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齐地话音刚落,齐爸齐妈也跟着说:“是啊,天儿不如地儿聪明,只能勤来补拙。”
“最近他回家不如以前早了,不知道是不是分心在干别的了。”
看来齐地还没有把齐天准备要报名唱歌的事情告诉二老知道。
姜芯看向齐地:“叔叔阿姨,马上五一晚会,齐天报了唱歌节目,最近晚回家因为要给同学补习成绩。”
摆碗盘的齐母怔住,掌勺的齐父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齐地拧眉神色严肃。
“叔叔阿姨,本来以为齐天是学习机器的,整天就知道板着个脸跟成绩死磕。现在的齐天比以前更可爱一些更有人情味,候老师说的。”姜芯笑嘻嘻地把侯广平搬出来。
他们脸上再次浮现掩饰不住的尴尬笑容,谁也没有再说话。
这时,齐天从房间里出来了。
想来他一定听到她的声音,所以出来看到她的时候他一点都没奇怪。
姜芯冲他摆手:“我给你送烤鸭来了,那什么,不打扰你们吃饭,我先走了。”
“我送你。”齐天主动追加人设,人情味了一把。
姜芯跟每个人礼貌再见,跨步出房门,老房子的过道都有个通病,要么灯坏了,要么灯忽明忽暗的。
姜芯踏出去的时候,走廊上方的灯滋滋作响。
“谢谢你帮我说那两句话,还把侯广平都搬出来了。”
姜芯下两节楼梯,转身间齐天扶着扶梯看着她说。
“也没什么,就是看不惯你这么被孤立。”姜芯耸耸肩,“不过我也知道我说这两句也帮不了你什么。”
一个家庭的环境是在无数个日夜积累下来的堡垒,需要每个家庭成员一起努力才能改变。
很显然,齐天的父母和齐天的哥哥都不想改变。
齐天:“你这么怕我的唱歌节目被取消?”
姜芯笑:“我不是怕你好不容易叛逆一次,夭折在半路上吗?”
齐天难得勾起嘴角。
远处的灰暗灯光投射进楼道里后勉强勾起一层光圈,姜芯的笑容带着淡淡的银色的轮廓。
齐天觉得,她跟平时都不一样。
“谢谢。”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很久只想到这两个字。
姜芯点点头,接受他的道谢,又再次耸肩:“不用谢,我们是朋友来的。”
说着,她敲敲手表,“我走了,这趟烤鸭送的有点久~”
姜芯噔噔噔下楼。
齐天扶着楼梯,手感能感觉到她下楼的震感。
朋友?
朋友……
他的世界里,一直都很抗拒这两个字。
因为,天才是不需要朋友的。
齐地是天才,他一个人可以做的很好。他说过,只有平凡的人才需要很多的人,呼朋引伴的。
所以他很抗拒……朋友。
现在他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
姜芯回到家,看到沈斯越在客厅里跟陈女士和奶奶在聊天。
桌上收拾的干干净净,空气里还残留着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