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沈斯越刚放下书包,有人来敲门。
一开门,是姜芯。
她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的,不过笑的很灿烂。
这么一对比,就显得……很假。
沈斯越:“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姜芯边反问边要往里走。
沈斯越把一双新拖鞋放到玄关。
姜芯低头一看,竟是粉色的。
“你专门给我买的啊?”
“嗯。我懒得频繁拖地。”
“切。”
姜芯乖乖地换上拖鞋推着他往里,“呀,没吃饭呢?”
“我刚回来,正要做。”沈斯越转身盯着她,下半句是“你就来了”。
“那正好,我给你露一手!”姜芯撸袖子,要给他做一顿晚饭吃。
跟人借东西嘛,得先付出真诚。
沈斯越皱眉,拉住她:“你不是……那个在吗?”
“嗯?是啊,只是生理期,又不是残了不能动了。”姜芯眨眨眼,“我今天在家躺了一天,现在好多了。”
“……那也不用。”沈斯越闷声按她坐下,“我自己来就可以。”
“我厨艺不错的,你就让我试试嘛!”
“我说不用!”
……两人一番争执,最后还是以沈斯越先一步走进厨房把门拉上得以结束。
姜芯把嘴巴撅的老高,真是服了他这个二愣子。
怎么能倔成这样?
等他开始做饭,姜芯靠在门边看到墙上硕大的燃气热水器竟然没有亮灯。
姜芯微怔,看着沈斯越弯腰洗菜,突然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么坚持不让她进厨房。
难道是怕她沾冷水?
沈斯越的原生家庭虽然比起她,沈雪,熊星更完整,而且比巷弄里其他的孩子来的更中产一些。
但他相对优秀的父母也更多地是在外面打拼,一个月能待家有四五天就不错了。
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沈斯越一个人在家。
回头看,客厅的整洁好像是因为只有一个人也不需要弄乱。
厨房里的红色橱柜肉眼可见蒙上了岁月的痕迹,台面上大而笨重的电饭煲操作板上的薄膜掉下来大半,褐色的切菜板表面坑坑洼洼,交错的刀痕清晰可见……很多东西都看着老旧的只剩下最后一口的样子。
沈斯越个子高,弯腰洗菜可以看到台面跟他的个子明显是不搭的。他没有开厨房里的灯,整个人陷在黑暗里显得孤独又娇小。
他的高冷,他的少言寡语有种自我封印的感觉,又何尝不是和成长环境息息相关呢?
多幸运,他没有长偏。还有着外人可能看不到的细心和温暖……
沈斯越炒了两碗蛋炒饭。
姜芯深吸一口气中肯评价:“嗯!太香了!”
沈斯越绷着脸说:“随便做的。”但眼角跳跃过一缕淡淡的欢喜。
姜芯拿过勺子吃了一大口。
“嗯,好好吃。”她给竖大拇指,生怕他不相信又加了一句,“是真的好吃!”
沈斯越看着她睁大的眼睛投以无比真诚的目光,像在发射灯塔的光芒。他避开,笃定她来是有什么事。
沈斯越吃饭不喜欢说话,姜芯琢磨借相机的事什么时候提比较妥当。
安静的吃饭氛围,像一把伞一点点的倾斜过来,压着姜芯轻松的心境。
“那个……”吃了一半,姜芯忍不住打破沉默的气氛,没话找话,“叔叔阿姨这次出差出的比较久哦?”
“明天就回来了。”
“这样啊。”
“找他们有事?”沈斯越抬眸。
“没有,随便问问。”姜芯有一种面对老师上课的压力感,好像在沈斯越的世界里没有闲聊这回事,只有有事和没事……“就觉得你一个人在家挺孤单的,这房子显得很大。我其实也会吃腻家里的饭,早知道你厨艺这么好,我就经常来你这儿蹭饭吃,哈哈哈……”
“你很吵。”沈斯越皱眉。
“……”
姜芯在心里默默骂人:不知好歹。
沈斯越却觉得姜芯跟平时不一样。她会说跟以前不一样的话,也会做以前不会做的行为。
比如,下厨。
陈女士亲口证实她连煮个方便面都不乐意。怎么可能这么主动。
比如,蹭饭。
她不喜欢在家吃,以前都是跟她那群狐朋狗友招呼着外面下馆子。
为了讲义气,基本都照顾的巷弄里邻居们的生意。
比如熊星妈妈的馄饨馆,齐天阿姨的快炒摊等等。
于是到刚光盘行动完成的时候,沈斯越也不等了,直接问:“说吧,你来到底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