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峰想较真,胡知府又连忙补刀:
“亦有纵火前科。”
去年,福康安视察扬州城,下榻处遭袭。全扬州城都听见了炮声!
盘点后发现,城中一口气烧了十个八个官仓。
这口黑锅必须扣在李郁脑门上。
……
钱峰叹了一口气,默默的合上了卷宗。
胡知府也松了一口气,离开了布政使衙门。
心腹随从突然说道:
“府尊,我们上次就不该给江北大营拨那1万石军粮。白花花的大米给丘八们吃,太可惜了。我们下次也~”
“闭嘴。”
……
皖北大营,
一群将官郁闷的坐在帐内,望着上首的主心骨。
嘉亲王永琰,咳嗽了两声,说道:
“本王已经向周边数府行文,要求他们速速支援军粮,填补缺口。”
“王爷,徐州镇愿继续追歼残敌。”徐州镇总兵王世仁,拱手道。
“可营中没有多余军粮了。”
“回王爷。秋收在即,战马沿途啃庄稼就行。”
“这不妥吧?”
“王爷仁厚,付出些许代价,是为了更大的胜利。”
永琰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士兵的口粮呢?”
“可以沿途筹粮。百姓们爱戴朝廷,想必会箪食壶浆,道迎王师。”
“王总戎忠心国事,本王会替伱请功的。”
“徐州镇谢王爷恩典,只求补充一些战马。”
“给你100匹?”
“嗻。”
王世仁开心的离开了,准备再抢几波战功。
实际上顺刀教起义军已经不存在了。死的死,逃的逃。
不过这并不影响剿匪。
王世仁可以指着太阳发誓:
“这一趟出去,斩首几何,取决于我的视线里能看见多少老百姓。”
永琰还是太年轻,不懂这里面的门道。这段时间他已经认定了超过4万级教匪首级。
被底下的丘八们当成了散财童子!
直到兵部转来了乾隆的手谕,他才焕然大悟。
……
安徽,池州府向西150里,黄石矶。
4座五星棱堡均已竣工。
其中有3堡是互为犄角,呈等边三角形分布,相距4里。
另外1堡是独自存在,距离堡垒群有20里。
苗有林就站在这座孤零零的堡垒一角上,举着千里镜。
“视野真好,一览无余。”
“方圆几十里就这么一座土丘,清军一定会猛攻这里的。”
“老张,你是参谋,不必在这陪着老子,我派几个骑兵送你回去。”
张昌光没有吭声,害怕是真的。
但是他更想当官!
苗有林似乎是会读心术,背对着他冒出一句:
“富贵险中求!”
“嗯。”
……
1里外有个树林,
士兵们轮番出动将树全部砍光,树干运回来绑扎成木排竖在外墙上,中间挖出了射击方孔。
若是现在不砍,敌人来了就会被敌人利用做成盾牌,攻城器械,云梯等等。
即使抽不出人力去砍伐,也要放一把火烧掉。
战争,一切都要不择手段。
傍晚,太阳逐渐消失之前。
堡内再次从附近的河流取水,烧开放凉后让士兵们灌满皮囊。
“苗大人,会缺水吗?”
“问题不大。沿江地区的地下水位高。”苗有林用佩剑戳着地面,“我估计最多挖个2丈就能出水。”
张昌光跟在后面,若有所思。
参谋本部出来的人,思维都形成了若干固定模式:
比如防御战前,先考虑工事、火器布置、弹药,再考虑兵力、粮草、淡水、天气。
……
夜晚,一片死寂。
棱堡栈道竖起了木头杆子,上面悬挂起十几盏气死风灯,各角布置了哨兵。
夏末,气温倒是不冷。
到了半夜,一名打盹的哨兵起来放水,迷迷糊糊之间抬眼望去。
四周居然望不见一盏灯!
他瞬间浑身汗毛竖起!
用力揉揉眼睛,依旧什么也看不到。
他立马踢了一下在迷糊酣睡的同伴:
“快起来,不对劲。”
“敌袭?”同伴立马跳起来,抓起铜锣就要示警。
“等一下。”
俩人定定神,似乎也没有敌袭的迹象?堡内很安静,还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