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棠被陆昀铮的这声“汪”叫得有些发懵。
她哪里见过陆昀铮这副模样,要是许宛棠身边有录像设备的话,肯定要给陆昀铮录下来,好让威名赫赫的陆团长看看自己喝醉了之后是什么模样。
“明早起来你肯定后悔。”许宛棠晃了晃手电筒,语气笃定地对身旁的酒鬼说,“离我两步远,别靠太近。”
陆昀铮虽然不像杨志强那样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但因为醉酒,脚下还是有些发软。
他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垂下眸子去看许宛棠的眼,眼里带了些委屈。
陆昀铮那双眸子形状特别漂亮,是标准的丹凤眼,眼型整体偏狭长,眼尾微微上翘,他的双眼皮不宽,只有一道窄窄的痕迹,却又为这双眼添了几分缱绻的意味。
许宛棠上一世不知听谁说过,丹凤眼是公认最美的眼型,若是那双丹凤眼是内双,那便更具格调。
上一世的她对于这样的评价深以为然,她也曾不止一次地去偷偷打量那双漂亮但又仿佛淬了冰的双眼。
而此时,那双眼中无半点冰冷,而是许宛棠从没在陆昀铮眼中见到过的柔软。
许宛棠移开视线,趁着某人现在好欺负,凶巴巴地警告道,“不准盯着我看,看路!”
陆昀铮果然不盯着许宛棠看了,他的目光落在地面上,看得仔细,只是眼里的委屈仿佛又多了一分。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往家走,快到家附近时,便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争吵声。
女人尖利的哭喊声和男人暴怒的叫喊声从刘长江家里传来。
许宛棠放慢了脚步,刚想听会儿热闹,就见房门被猛地打开,刘长江手里拿了一堆东西,正从屋里出来。
许宛棠连忙找了个绝佳的看戏位置,刘长江家的柴火垛旁,既隐蔽,又看得清楚。
许宛棠一回头,见陆昀铮跟个电线杆子似的还在那儿站着,许宛棠一把将人拉了过来,“蹲下别出声,我们在这儿待一会儿。”
喝醉了的陆昀铮跟个小傻子似的,许宛棠说什么就是什么,乖乖蹲下身,跟着许宛棠一起蹲在柴火垛旁边。
两人离得有些近,陆昀铮的呼吸喷在许宛棠的脑门儿上,许宛棠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往院子里看去。
门一打开,刘长江家屋里的声听得就更清楚一些。
只听王兰香近乎崩溃地哭喊着,“天杀的刘长江,你良心都让狗吃了!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日子就甭想跟老娘过下去!”
“姐夫……你个大男人就不会哄哄我姐吗?为了一盆花这么对待我姐,我真是看错你了!”王兰英扶着王兰香的胳膊,义正言辞地控诉着刘长江。
纵使隔着很远,借着房子里的灯光,许宛棠也看到了刘长江的手在不停地抖,明显一副气极了的模样。
“我说了,那盆花对我的意义不一样,你姐一直是这样的态度,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我去军区的宿舍住。”
刘长江看着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的王兰香,只觉得陌生至极,“要是你真不想过了,我会和上级打离婚报告,咱俩离婚。”
听到“离婚”着两个字,王兰香一下子挣脱开王兰英的手,一下子坐在地上,一只手拉着刘长江的裤腿,一只手捶打着地面,
“你说离婚?!你竟然跟我提离婚?!刘长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被外面有人了?是哪个狐狸精?!看我不撕破她的脸皮!”
刘长江听到王兰香的话,气得瞪大了眼睛,“你别乱说话!我从部队回来就直奔家里,哪有心思想有的没的?不是你说不想过了吗?”
刘长江低头看了一眼披头散发、咧着大嘴哭的女人,像是下定决心般地不耐地道,
“咱俩这样都是你和你妹子这段时间作的!你要是还想过下去,就把你妹子送回老家,别再整那些幺蛾子事儿,咱俩还能好好过日子。”
王兰英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嘴撅得能挂油瓶,眉毛也耷拉了下来,呈八字状,眼睛一下子就委屈得湿润了些许。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随着她的抽噎,眼泪也顺着脸蛋儿流了下来,大声道,“这么不待见我,我不用你们撵,我走就是了!”
王兰英气冲冲地回了屋,没一会儿,屋子里就传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看样子王兰英在边收拾东西,边撒气呢!
王兰香这才反应过来,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刘长江!她是我妹子!搁咱家住几天怎么了?我不会让她走的!她做了军官太太,你脸上不也有光吗?”
刘长江再也听不进去王兰香的这套歪理邪说,“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和你妹子这样的行为不仅不道德,还违法!违法!是会被抓进监狱的!”
刘长江看着王兰香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依旧油盐不进的模样,无力地摇了摇头,“后天晚上我回来,要是还没把她送走,我就跟上级打离婚报告。”
刘长江说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