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同志一走,孩子们也跟着出去玩儿了,只剩下了钱保国、杨志强和陆昀铮三个男人。
钱保国和杨志强同样惊讶,这才多久不见,陆昀铮咋就成妻管严了?比他们俩严重多了,刚才给许同志戴帽子、整理头发的熟练模样,不由得让他们想起了封建社会的小厮,狗腿得不行。
杨志强知道陆昀铮见自家媳妇儿走远了,才出声调侃,“陆昀铮,你这家庭地位不行啊!可得拿出一家之主的样子来,窝窝囊囊地像个小猫似的,在部队里哪儿还有威严可言?”
说完,杨志强还配合地拍了下钱保国的肩膀,“老钱,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钱保国“嘿嘿”笑了声,亮出和黝黑的皮肤相比白到反光的八颗牙齿,附和道,“是这么个理儿。”
陆昀铮那张精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眼里带着些冷意和调侃瞥了两人一眼,“我只是没了去年的记忆,又不是回炉重造了。”
他挑挑眉,原本冷傲俊逸的脸上多了些痞气,他扬了扬下巴,对杨志强道,“别以为我不记得,你刚结婚那会儿把工资全都上交给你媳妇儿了,喝酒抽烟一分钱都没有,还是我接济你的,以为我忘了?”
杨志强舔舔嘴唇,似是没想到陆昀铮还记得这些,有些懊恼地看向钱保国,“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陆昀铮锤了下杨志强的胸膛,顶着那张不可一世的帅脸道,“我就爱给我媳妇儿当窝窝囊囊的小猫,你有意见?”
杨志强的眼睛瞪得溜圆,随后做出呕吐状,“呕”了一声,“你现在怎么这么恶心?”
说完他还抖了抖,“真肉麻。”
钱保国也跟着抖了抖,把陆昀铮和小猫联系在一起已经够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了,这话还是从陆昀铮嘴里亲口说出来了,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了。
他深觉杨志强说得对——陆昀铮太恶心了。
陆昀铮偏偏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没事儿人模样,像是被下蛊了一样。
不过陆昀铮那话没啥不对的,怕媳妇儿又不是啥丢人事儿,他和杨志强也只是调侃调侃,但没想到陆昀铮这么坦然。
“我那儿存了瓶好酒,趁着你还没手术,咱们仨喝点儿?”钱保国提议道。
“行啊老钱,我前些天一直让你把酒拿出来喝,你怎么着都不愿意,敢情是等着陆昀铮呢!”杨志强笑着调侃道。
钱保国调侃回去,“那不然呢?你不也是攒了下酒菜吗?”
陆昀铮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意,但还是迟疑了一瞬,他将手里的行李尽数放下,“你们先去,我过会儿就到。”
“你还干啥啊?”杨志强问。
陆昀铮没抬头,将行李拉开从里面取出几件颜色鲜亮的衣服,一看就不是陆昀铮的。
不等钱保国和杨志强反应,就见陆昀铮从包里拿出了个又大又罕见的物件——电熨斗。
这年头电熨斗可是稀罕物件,只有经济条件好、有门路又讲究的人家备着个电熨斗,寻常人家哪会用一个多月的工资买熨斗,吃穿都成问题,衣服上有褶也不会去在意。
陆昀铮并不算个太讲究的人,平时大多数时间都是穿军装,其余的衣服也没有熨的习惯。
但前段时间,他见他媳妇儿对着皱皱巴巴的裙子皱眉,便托人买了现如今正流行又难买的电熨斗。
熨斗一拿回来,他媳妇儿果然很开心,陆昀铮便觉得买电熨斗的钱花得太值了。
自打那以后,陆昀铮便养成了给许宛棠熨衣服的习惯。
“你这……要开裁缝铺子啊?”
杨志强打量着电熨斗问。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东西,看上去还挺专业的。
陆昀铮摇摇头,动作自然地将其中一件裙子平铺在桌子上,给熨斗通了电,“裙子装在包里都皱了,熨一下我媳妇儿才能穿。”
说完,他便认认真真地预热起了熨斗,熨起了裙子。
他的手法娴熟,看上去十分有经验。
杨志强和钱保国对视一眼,再一次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讶。
看来这陆昀铮哪怕是失了记忆也被许同志拿捏得死死的,等他恢复了记忆,肯定又要像以前一样难过一阵子。
想到这儿,杨志强和钱保国眼中的惊讶很快变成了不忍。
也不知道这一次,陆昀铮要多久才能走出来。
陆昀铮认认真真地将许宛棠所有的衣服熨好才和杨志强和钱保国出了门。
另一边,许宛棠跟着罗小娟和陈月去了饭馆。
饭馆雇了其他伙计,再加上郑娇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许多事情已不用罗小娟和陈月操心。
饭馆门口还留着当初陆昀铮弄来的那把巨大的遮阳伞,几人从饭馆拿出了几把椅子,围坐在遮阳伞下,惬意地喝着汽水,吃着小吃看着远处的海景,好不惬意。
许宛棠喝着汽水,只觉得快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