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清的态度还从未如此强硬过,他今天也是再一次对自己的母亲有了清晰的认知。
他不明白,在外人眼里,他母亲各方面都滴水不漏,都说她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堪为女子典范,但没想到她却如此庸俗,永远要把门当户对挂在嘴边。
她当初也是与父亲情投意合,只不过她运气好,有一个不错的家世,所以才能与父亲没有阻碍,水到渠成。
可当初的她若是站在如今萧姑娘的位置,她今日还能说出那样一番话吗?
苏夫人同样被气的不轻,她儿子平日里那么温柔孝顺,今日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说出这么多大逆不道的话来。
她捂着胸口,气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刘嬷嬷见二公子走了,才连忙爬起来去安抚夫人。
“夫人,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刘嬷嬷,宴清这是咋了?他怎么能这么说我?这么多年,我做什么难道不都是为了他好吗?如今他却因为一个外人,与我置气,还反过来说教我!”
“那只能说,这位萧姑娘当真是好手段,把咱们二公子都迷的失了心窍了。”这个刘嬷嬷,还在拱火。
“哼,她休想,我是绝对不会容许她嫁到咱们苏家的,如今才哪到哪,就能挑拨我们母子关系了,日后要是真的进了门,怕是要翻天。”苏夫人气呼呼的想着,看来自己要找个时间会会那个萧姑娘了。
看看她到底是何方妖孽。
此时的萧兰兰压根没想到自己无形中已经被评判为妖孽了。
而苏宴清呢,他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直接处置了那几个洒扫丫鬟,把她们赶出了自己的院落,以后再不允许踏足。
他又叫来了听竹和听墨,质问他们为什么要把萧姑娘的事情告诉给刘嬷嬷知道。
听竹听墨跪在地上,十分委屈。
“公子,我们也是被迫的,您也知道我和听墨是家生子,咱们的爹娘都在府里做事,他们在后厨,本来也管不着前院的事情,可是每回夫人想要打听点您的事情,就只能来找我们,我们也不想的,但是我们不说,爹娘就得遭罪挨板子,公子,说到底都是我们的错,要打要罚,我们也认了。”
昨天,刘嬷嬷就来找他们了,打听画像上的姑娘是谁。
一开始两人还装傻呢,结果刘嬷嬷把他们拿捏得死死的,要是不说就要找他们爹娘的麻烦。
苏宴清虽然生气,但是也能理解听竹听墨的难处,找他们问罪也没什么用,他俩都是跟着自己长大的。
但是鉴于他母亲这种行为,他有必要做出解决,彻底杜绝。
于是,他便直接下了命令,把听竹听墨的爹娘寻了个由头,送到祖父府上伺候去了,远离苏府,这样一来,以后就没法拿他们胁迫听竹听墨了。
他也受够了自己母亲的掌控欲,这么做也是在公然的抗议,表明自己的态度。
……
而这边的戏园子里,萧鹤川带着姜岁找了个大堂的位置坐下,交了看戏法的钱,又点了一壶茶,一盘瓜子,夫妻俩坐下看戏法。
台上正在表演喷火的戏法,赢得满堂喝彩。
这种戏法是最基础的了,很好学的,姜岁并没有觉得有多惊艳。
除此之外,还有变脸,不过这古代的变脸比在现代看见的严谨多了,服装什么的都特别考究,视觉上得到了满足。
她很捧场,萧鹤川特意带她来这里,那她就得表现得兴奋点,过程中一直拉着萧鹤川说个不停,跟着鼓掌,脸上的笑就没停下来过。
萧鹤川见她这么开心,心里也觉得这一趟来的很值得。
楼上还有雅间,都是有钱人在里头观赏。
戏法表演完了以后,紧接着便有戏曲看,姜岁没弄错的话,这戏班子是主打的越剧风格,唱腔一开,让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的那种。
她在现代是不爱听戏的,但是狗血戏本知道不少,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都说戏一旦开唱,哪怕台下只有一个人在看,也得把戏给唱完。
大庆可没有什么范进中举,女驸马,陈世美之类的话本,但是狗血的戏本也不少,越狗血看的人越多,因为争议大。
姜岁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点点赚钱的商机,有没有一种可能,自己可以写点话本啥的,卖给戏园子,让他们排戏?
台上演的这一出,好像是就是和陈世美差不多的剧情,大家看的都津津有味的。
戏完全看完,已经是午后了,夫妻俩准备要回家了,戏散场,楼下的那些贵人们也都陆续离场。
不过,其中两道年轻的身影在人群中倒是显得格外的亮眼。
两人穿着锦衣华服,这款式和花样都是济州还没有的,男子气度不凡,长相俊美,颜值能与萧鹤川一较高下,女子虽然带着面巾看不出面容,但也能从那双勾人的美眸里看出,这面巾之下该是如何的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