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莫朵朵睡得香甜。
东方瀚轻手轻脚下了楼,直接到了院子,拉开车门上车。
“再不出来我就要睡着了。”顾晏之郁闷地抱怨着。
小刘从驾驶座转过头,“瀚哥,现在走吗?”
东方瀚应了声,才转头看顾晏之,“你来干嘛?什么热闹都插一手?”
哪怕吃瓜也吃得光明磊落,顾晏之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我得帮嫂子看着你啊,万一你又行差踏错怎么办?话说,你和富婆的感情真这么深?值当你半夜三更去看她?”
东方瀚瞥了他一眼,说道:“一起去也好,说不定需要你帮忙。”
两人聊了一会,顾晏之才知道唐知琳背后还有人,他不由大胆猜测,“难道贾建州的死也和她有关系?”
东方瀚没有出声,连警方都找不到证据的事怎样评价?
顾晏之也不需要他搭腔,继续自说自话,“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个厉害角色!贾建州也算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娶了这么个老婆,一代商业枭雄就这么死了,还真有点可惜。”
顾晏之看起来大大咧咧,东方瀚这几个朋友他也相处得很好,偏偏就一个唐知琳,他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在美国第一次见面,第六感就提醒他要远离这个女人。
哪怕后来薅她羊毛,挣了一大笔,对她的印象也没有改观。
东方瀚不太认同,“贾建州又不是什么好鸟!”
顾晏之:“当物质需求已完全得到满足了,很难不追求精神刺激吧?要不挣钱还有什么意义?有钱人不都玩的花样多吗?”
“对!你说的对!你可以继续追求刺激,继续鬼混,活该你娶不到老婆!”东方瀚偏头看窗外的夜景,没兴趣继续这个话题。
虽然他和顾晏之共同经历了不少风雨,但观念上分歧很多。
他这种享乐主义的言论,也就唐政能和他产生共鸣了。
还以为会等来顾晏之长篇大论的反驳,没想到他却说,“我已经改邪归正了。”
东方瀚还挺意外,这段时间没听他提曾灵,还以为他故态萌发,又放飞自我了。
顾晏之:“看看贾建州,再看看熊书令,挣再多钱的钱又怎样?我怕了,不敢玩了!”
熊书令妻子娘家人无法接受熊太太要进精神病院的事实,找人重伤了熊书令和他的新欢,据说新欢还毁容了,闹得沸沸扬扬,给吃瓜群众茶余饭后添了不少谈资。
东方瀚想到曾权道,不由提醒了一句,“曾灵不适合你!”
顾晏之轻声嗤笑,“你当你是月老啊!你说不合适就不合适?”
“到时被揍了别找我哭。”警局已到,东方瀚推门下车。
刚进警局就看到了唐政,“瀚哥,听说你要和……和她谈话,我也想听听。”
唐政一下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唐知琳合适了,叫了十几年的“姐”,改口很难。
东方瀚瞥了他一眼,“消息还挺灵通的。”
唐政眼神溜了一圈,没看到黎颖,想来应该是去找宋芷晴了,于是没有搭话,跟着东方瀚往审讯室走。
已经有警员在等候了,“东方律师这边请,我在外面等,有事情你再叫我。”
“谢谢!”东方瀚接过他递过来的密封袋,随手推开了审讯室,也没有关门。
唐政和顾晏之自觉地待在门口,没有进去。
原本趴在桌面浅眠的唐知琳,睁眼看到东方瀚,立刻面露惊喜,“阿瀚,你是来帮我办保释的吗?”
被困在警局的那种焦灼,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体会不到。
空气是静止的,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没人和她交谈,无法和外界联系。
还得应对时不时进来问话的警员,哪怕是重复了几十遍的问题,也要耐着性子回答。
如果和上一次的答案不同,还会引来更多的问题。
精神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一根线绷得紧紧地,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
哪怕是贾建州离世的时候,她都没有经历这些。
那时才过24小时,东方瀚已经帮她办了保释了。
东方瀚在对面缓缓坐下,打开警员递给他的资料,快速浏览着。
审讯室的灯光明亮,甚至可以说是刺眼的,唐知琳不自觉地坐直身体,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肯定很差。
她观察的东方瀚的神色,又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东方瀚这才抬头看她,“你短时间应该离不开这里,技术人员已经恢复了彭松周的手机相册和通话记录。”
“为什么?彭松周不是我打死的。”唐知琳神情激动。
东方瀚:“我不是警察,也不是你的律师,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