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
“凯茜我呀,无所不能!”我神气地插着腰,“对了,你有随身带什么东西吗?”
“啊?”她开始翻口袋,除了魔杖一场空,“没有哎。”
“没事没事我看看我的,”我也在翻口袋,也什么都没翻出来。
本来就是去炒菜的,我把魔杖一揣就走了。
我的眼睛忽然捕捉到一点亮光,手腕上的机械表反射着日光,刺进了我的眼睛。
就这么一小会,没事的吧。
我把表拆下来,把它变成一块镜子,递给秋,看她背对着我左摇摇右晃晃的快乐样子莫名心情也好了很多。我的视线转移到走廊之外,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朝我们的方向走来,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我看见廊外的树上飞离了一只深色的鸟,消失在了白茫茫的天际之中。
明明是很惬意安静的时候,我却忽然汗毛倒竖,从未有过的强烈直觉让我手脚冰凉,眼前一圈一圈的发黑。
上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感应,还是在我被车撞死的时候!
我猛地上前想扑倒秋,但镜子碎裂的声音在我的脑袋炸开,我的眼镜翻倒在地,因石化变得僵硬到后仰的躯体撞到我的下巴,但我还来不及喊痛,我的身边刚好经过第三个人,而他的方向,正是镜子对着的方向!
秋被石化,他却是会死!
我用此生最大的力气把他拽进我的怀抱,他的脸撞在我的胸前,冰冷得像一块铁。我这才发现是熟人,西奥多·诺特,他好像被拽懵了,无意识地用手环住了我的腰。
秋摔在了地上。
大脑出奇得冷静,我发现我竟然还能在这个时候思考,思考着这是一个绝妙的能够掩藏我动机的意外,而且一定能够被伏地魔看到的意外。我的左手用力握着栏杆,稳住我和诺特的身形,握着魔杖的右手虚虚比对了秋原本视线反射的方向,像机器人一般,快速念出宛如乱码一样的咒语。
以及第一次,肆意地释放我身体里的魔力。
加码到60%。
咒语来源于一次魔咒课作业,我查资料的时候偶然看见了它,昏昏倒地的老祖宗,一个用古代如尼文拼凑而成的咒语,释放的时候杖尖会有一条细细的金线,击中物体的时候也无声无息,但一秒后,会爆发出极其强大的力量。
它是我知道并且能够实施的,威力最大,也是最损耗魔力的攻击性魔咒。
……
如果可以。
巨大的爆破声覆盖住了我念咒的声音,崩塌的走廊尘烟四起,邻近的窗户玻璃纷纷碎裂,在地上摔得粉碎。狂风大作,我的眼前又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
杖尖冒出的那根细细的金线掩藏在尘土之中,无声无息地扎入远方。
……
如果可以。
教授们的声音由远及近,我跌倒在地,视线投放在僵直不动的秋上,她刚刚还是那么鲜活,一颦一笑都像是三月里最明亮的阳光。
我又把视线放在妈妈的遗物上,表盆碎裂一地,从来没有停过的指针第一次僵在了2和3的中间,我猜它的内部构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摔得粉碎,再也回不到从前。
……
“天啊!!!”一个教授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强烈的魔力暴动!还有一个石化的女孩……秋!!!”
“前面是有一滩血吗!”强势的咒语修补完全崩塌的走廊,我听到平斯夫人的声音,“是那个石化学生的怪物留下的吗!”
打中了啊。
……
如果可以。
我意识到我在愤怒,这是我10年前读书时未曾有过的。因为那只是书,只是文字,我的感觉永远没有在现场来得要强烈,我真真切切地感受生命凋零的那一瞬间,诺特还活着,他虚搭在我腰上的手在颤抖,但刚刚要是我多愣一秒,他就会倒在地上,比秋更要无声无息。
“……弗里曼小姐!弗里曼小姐!你没事吧!弗里曼小姐!”
没有道德感的人,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干下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的人,把人命视作草芥的人。
……
如果可以。
我希望里德尔死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