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药,可以治愈一切。”
章怀瑜静默片刻,问:“多久才能治愈,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
骆应钧爱莫能助:“我不是上帝,并非无所不知。”
章怀瑜的声音像是齿缝里蹦出来:“谦叔,你父女团圆倒是美了,却惨了我。本来我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日久见人心,宁宁早晚认真起来。可我偏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实话,我现在有点后悔。”
骆应钧遗憾:“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不然我会不惜代价去求一颗。”
章怀瑜颓败靠在沙发上,眼巴巴望着他:“叔,指点指点迷津。”
骆应钧:“大男人别耽于情爱,好好做事业。事业有成的男人最有魅力。让宁宁相信你不再是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相信你的真心。”
章怀瑜没好气:“我确定你在忽悠我别去打扰你宝贝女儿。”
骆应钧微笑:“忠言逆耳利于行。”
*
何以宁抱着富贵儿窝在二楼露台的鸟巢摇椅里出神。
天降一个爹,爹养错女儿十九年,假女儿妄想谋财害命,爹竟然是章怀瑜后爹,章怀瑜的妈就是当年的港城富婆。
她的CPU都快被|干冒烟了。
啊啊啊!为什么让我摊上这么拧巴的事情,是我日子过得太美,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要给我找点刺激是不是?
我要离他们远远的,我要出国,我要找兰熙宝贝。
什么爹什么男朋友,都没有闺蜜好。
我闺蜜从来不会给我出难题。
何以宁拿起手机搜航班,明天早上8:55,头等舱,就它,刷刷买好票,把航班截图发在她和程英赵旭峰的三人群里。
【买票,收拾一下,明天去伦敦。】
因为何以宁在家学国画,休起长假的程英和赵旭峰看见消息,奇怪了下,居然不坐章怀瑜的私人飞机。
奇怪归奇怪,赶紧买票。
程英心花怒放,单身狗巴不得上班,这哪叫上班这叫带薪游山玩水,就算每天走一万步都比待在家被催婚轻松。
有妻有子的赵旭峰就不同了,但是工作嘛,来了必须走,哄老婆:“想要什么礼物,给你带回来。”
他老婆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美滋滋:“我等你出国好久了,我在机场免税店下好单,你去拿就行。”
赵旭峰:“……”我舍不得她,她巴不得我出差,这老婆没法要了。
我老婆不要我了!
章怀瑜得知何以宁要走,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这什么意思,躲我?还要躲到国外去!”
至于怎么知道的,何以宁发信息告诉他的。
她不至于一声不吭一走了之,又不是演‘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逃’。
骆应钧沉吟了下:“是去伦敦找她的好朋友?”
章怀瑜不意外他知道,敢打赌,他那里有厚厚一叠宁宁的成长经历资料。搞投资的,最擅长搜集资料。
“霍兰熙,她俩认识十几年了,宁宁估计找她倒苦水去了。”
章怀瑜心里一动,琢磨着自己给霍兰熙上点供,让她帮自己美言几句。
章怀瑜回信息:【我给你安排飞机,我不去。】
何以宁:【不用,我买好机票了。】
章怀瑜抬头看骆应钧:“宁宁自己买了机票,不想坐我的飞机,她开始跟我划清界限了。”
骆应钧顺毛撸:“正别扭着,怎么坐你的飞机。不信你问问她,要不要我给她安排飞机,她肯定不要。”
章怀瑜有被安慰到,问了,被拒绝了,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没有差别待遇就好。等等,差别待遇?
“叔,宁宁有告诉你,她要去伦敦吗?”
骆应钧静静凝视他。
章怀瑜优越感爆棚:“哦,她没告诉你啊。”
骆应钧微微一笑:“爸爸只有一个,男朋友可以有无数个。”
章怀瑜唰得黑了脸。
*
第二天一大早,章怀瑜过去送行。
他做不到谦叔的理智,说保持距离就真的保持距离,昨天下午已经前往日本,忙他的事业去了。
他们情况不一样,血浓于水,父女之间的血缘斩不断,谦叔可以徐徐图之。
他要是徐徐图之,大概率被冷静地打入冷宫。
何以宁刚吃好早饭,准备出门,见到他下意识想笑,笑容绽放一半,忽然想起陈年旧事,笑容卡在那不上不下。她默默拉平嘴角弧度,自己果然应该离开冷静冷静,天天看着他非得精神分裂了。
脑子里两个小人一直打架,一个说:他是无辜的,长辈的事和他无关;另一个说:可条件反射会由他想到他妈然后想到那些糟心事。
这一番表情变化落在章怀瑜眼里,心里拔凉拔凉的,到头来,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