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家觉得,何为良配?”翁晓晓不解其意,也不想妄自猜测。
聂风本意是想提醒翁晓晓,杨朔身为将领出生入死的危险,很可能不得善终。
不过话出口,他便后悔了。
对面的可不是寻常姑娘,不会没有男人就过不下去,更不会为了安逸的生活随便找个男人。杨朔能入她的眼,必定是真心爱慕她,打动了她,想必她也是很喜欢杨朔的吧!她不是后宅女子,岂能不知道行军打仗的风险?
知道,却仍然逆风而行,那便不是劝两句就能打消主意的,更何况他们已经定亲。
聂风怕误会,赶紧找补道,“自己觉得是便是,别人说什么都做不得数。”
闻听此言,翁晓晓放松了下来,她可不想节外生枝,笑着说道:“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没准还有人说我贪慕虚荣,高攀侯府呢!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这件事儿。当然,东家提起了,我是要回话的,别人若有什么说辞,我理都不会理。”
还是那个外表温顺平和,内里耿直傲娇的小姑娘。
聂风不再说话,多说多错,外人确实不该对人家的亲事指手画脚、评头论足,即便出于所谓的“好心”。这样的好心,他听得太多了。
“东家,这根人参是漠北的特产,您留着用或者送人都不错。小童那里还有很多问题等着我去解答,您若没有别的事,在下就去忙了。”
“去吧,辛苦了。”
翁晓晓抱拳行礼,“分内之事,不言辛苦。”
......
“师父,您总算过来了,瞧瞧,我要问得东西实在有点多。”
不是有点多,而是相当多。
“小童啊,咱们能不能先捡着紧急的处理?我这次就出去几天,很快就能回来跟你一起上工的。”看着桌面上厚厚的一摞账本,翁晓晓打起了退堂鼓。
他累得消瘦,师父也没好到哪里去,小少年还是有同情心的。想了想,巴拉巴拉账本,才慢慢说道:“那行吧,有几处比较着急的数据,我心里没底,先请师父过下目。”
谈到工作,二人敛了神色,正襟危坐,写写算算,不知不觉几个时辰就过去了。
中间连茶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
“今天到此为止,为师实在饿得老眼昏花了。”合上最后一本,翁晓晓起身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和肩膀。
前世还没来得及得上的颈肩腰腿病,怕是这么干下去,要提前找上门了。
“辛苦师父了,您先回吧,这么多知识,我得消化消化。”
翁晓晓看看头也不抬的聂小童,挺感慨的,聂风果真识人。这少年真是个做账管钱的好苗子,这般压榨下去,自己都快没东西教给他了。
有天分、还刻苦,他的辉煌指日可待。
“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去买。”
“多谢师父,我爹会安排人给我送饭并来接我的。”
翁晓晓点点头,没再打扰他,悄悄把门带上,独自走了出来。
......
街上的行人都不多了,这个时辰,钱庄早已打烊,就连何掌柜都回去了。翁晓晓轻车熟路从员工通道出了钱庄。
“主子。”
平安、顺遂并不知晓这个通道,翁晓晓也忘了知会一声,不过他们二人知道翁晓晓一直在钱庄,并没有离开,便安心地在正门这里等着了。
疲倦地翁晓晓见到这二人,很是亲切,“不好意思,一直在忙,忘记了时辰。”
“主子客气,我们的职责就是护在您身边。”
翁晓晓暖心一笑,爬到车里,在自己的地盘,毫无形象地躺平了。
虽然杨朔此刻远隔千万里,但是看到他的护卫,便也能想到他,翁晓晓把手放在了胸口的平安扣上。
......
远隔千里的杨朔,也正在思念着他的心上人。
今日收到了京城送来的信函,除了重要的情报和朝廷动态,家信往往都很简省,不过薄薄的一两页纸。这次竟还有几封厚厚的书信,看封面上的字体便知道是翁晓晓写给他的。能通过杨家的渠道寄送过来,那定然是他们的亲事成了。
在军帐中,心里再欢喜,杨朔也只能当作若无其事,把信揣进怀里,该做什么依旧做什么,只是扬起的嘴角,瞒不住他的好心情。
吃过晚饭,顾不上洗漱,杨朔就回了自己屋。
春和善解人意地点来两根蜡烛。
“你回去歇着吧。”杨朔头都没抬,一心扑在手中厚厚的信纸上。
看主子那二傻子的表情也猜得出这信是谁写的,那么厚的一沓信纸,不得看几个时辰啊!而且看一遍那怎么够,不多看几眼,怎么睹物思人呐!
春和又放下一根蜡烛,笑眉笑眼地走了出去。
遇到对的人,主子才尝到了男女情事的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