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晓晓轻咳一声,等那两位坐回去后,接着说道:“欠账的事情一笔勾销,以后不再提了。今天请大家来,就是要核对一下这本册子上的信息。念到谁的名字,请过来一下。”
“李河。”
备注年龄是四十五,可满脸褶子,看上去像六七十岁的人。
“老人家,家里租种了几亩地?有几口人?”
“五亩水田,家里都算上一共八口人。”
翁晓晓来之前已经做了一份表格,把账册上的记录简单摘抄下来,空白处留做情况补充,方便比对。一户一表,更不会混淆。
抬头看看人,留个印象,然后在纸上做了简单记录。
“请回吧。下一位,李明。”
李明是位壮实的汉子,正当年,身上衣服还算周正,不过也是补丁摞着补丁。
“大叔,说说你们家的情况吧。”
“种了三亩水田,家里就我,我媳妇,还有俩个小子,一个闺女。”
......
所有人都登记一遍,用了半个多时辰。
“情况我都知道了,跟账本记录没什么大出入。我们在城里有营生,不会常住这里。想从你们当中选一位管事,愿意的请站出来。”
这话说完,下面顿时鸦雀无声,不过,很快就私下嘀咕开了。
“真的假的?这东家年岁不大,能做主吗?”
“怎么不能做主?欠账都一笔勾销了!早知道,我也去借点。”
“别欺负东家人好,坏心肠要遭报应的。”
“就是,摊上个好东家是福气,我们这里好歹没饿死过人,我小姨子村里可是闹出过人命的。”
“我也听说过......”
从小声嘀咕到说得热火朝天,却没一个人站出来。
“东家,我能试试吗?不白干吧?”
正是劝说大傻他们回去的男子,翁晓晓对他印象不错,是个有眼色的人。
“不白干,大伯叫刘远,对吧?”
汉子憨厚地笑笑,拱拱手,“东家好记性。”
“刘伯识字吗?做过什么营生没有?”
“年轻时在外闯荡过几年,认识几个字,回来娶妻生子后就扎了根,没再出去。东家年纪虽小,却处事公正、仁厚,我愿意给东家效犬马之劳。”
识时务者为俊杰,翁晓晓满意地点点头,“刘伯,你是第一个站出来的,这个机会是你的了。三个月的试用期限,若庄子上一切顺利,三个月后你就是庄子的庄头。”
人总要了解过后才能下结论,翁晓晓说话留了余地。至于待遇什么的,等会儿私下谈就是。
“等会儿散了,刘伯先留一下。”
刘远忙点头应下,知道东家这是有事单独交待。
翁晓晓环顾了一周,大声说道:“各位,安静一下,安静一下!刘远,以后就是庄子的管事了,暂代庄头,大家要听他的安排。没别的事儿了,都回吧。”
“等等。”一直没说话的凤姑走了过来,沉着脸看看众人,放出了浑身的气势,战场上待过的人自然不是纸老虎。
“你们若老老实实做活,不搞什么花样,自然会给大家一份安稳的生活,至少不会饿肚子。可若有那不知好歹的,以为我们妇孺好欺负,这条板凳就是下场。”
凤姑提起板凳扔向了空中,抬腿踹了上去,好好的板凳顿时四分五裂开来。
所有看见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脚若是踹在人身上,骨头怕是会断吧。再没有一个人敢轻视新东家,有点小心思的也立刻熄了火。
这个下马威太给力了,翁晓晓冲着凤姑竖了根大拇指,恩威并施才能御下。尽管多数人都是好的,但也不是没有刁民,适当的震慑是有必要的。
见达到了预想的效果,凤姑收了威势,笑了笑,“我这人只欺负恶人,从不亏待良善,好人自然不用怕我的,都回吧。”
大家伙还沉浸在恐惧中,一个个低着头往外走去。
......
“乡民们没什么见识,东家莫怪。”
翁晓晓摆摆手,浑不在意,“刘伯,刚才我姑的话,也请你记在心里。好好办事,我们绝不亏待你,若敢坑我,也决不轻饶。”
刘远看看凤姑,心有余悸,“不敢,不敢。”
“我需要你做的事情不多,一是,看护好田地,再就是按时按量收租子。试用期内,每日给你二十文。若能把事情办好,三个月后,月奉一两。”
每日在地头转,看护庄稼看护田地,是个庄户人都能做到。收租子时会比较忙,但忙也只是有数的那几天,费不了太多功夫,这待遇很不错了,“谢谢东家,我一定好好干。”
刘远心里一直在思量着,见翁晓晓还算和善,才大胆说了出来,“东家,这两年虽说风调雨顺,可收成就那些,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