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润泽这位兄台哪哪都好,只可惜,是个庶出。嫡母娘家势力强大,他爹根本就护不住这母子俩,挨打受虐那都是家常便饭。
人长得好,还聪明,又肯用功,十三岁就中了秀才,下次乡试很有希望中举。庶子这么能干,便是嫡母的眼中钉肉中刺,面上不好冲着他来,就开始处处为难他小娘。他爹管不了,只会和稀泥。
田润泽温文儒雅,欧阳华潇洒不羁,翁晓晓古灵精怪,三个性格迥异、背景不同的人能成为朋友,那还真是缘分。
“田兄,若有什么为难之处,要跟兄弟们说,能帮的,我们一定帮。”
田润泽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自己家的糊涂账,他没脸总对着兄弟们诉苦,只盼着能早日平步青云。他不求富贵,只求有能力救出生母,让她过几天安逸的小日子。
“老生常谈了,还不是我小娘,又被罚抄经书了,还是在祠堂跪着抄写。”
这悲催的旧社会女性,小妾日子不好过,难道正房不得男人心就好过吗?有本事去惩罚罪魁祸首的臭男人呀!就只会女人为难女人。
翁晓晓没说出这些感慨,没任何用!更何况她现在是“男子”,不能太过偏向女子说话。
“田兄,后宅之事,管多了只会适得其反,有时候真的只能看着。”欧阳华同情田润泽的遭遇,但是帮不了什么。他母亲也会惩治小妾,但对庶弟庶妹还算过得去。
“田兄,反正都是抄佛经,为什么不请令堂去庵堂抄写呢?”
田润泽一时没明白翁晓是何意?呆呆地看过去。
“你不妨联系一家清静的庵堂,请伯母过去住一段。庵堂虽然清苦,但胜在无俗世打扰。又正值国丧期间,静修还能给伯父博个好官声,伯父会同意的。”
主意出了,能不能吃得下这个苦,愿不愿意,就看他们自己了。若是宁愿挨打受罚也在家里,那就没办法了,只能一直受着,直到田润泽有出息。
“妙啊,我这就去联系庵堂。”田润泽很快就想明白了翁晓晓的意思,他自然是愿意这样的,早就想把娘接出来。
翁晓晓拉住了站起身的田润泽,“田兄莫急,庵堂就在那里跑不了。你要先说服家里才行。”
田润泽闻言,顿时跌落在座位上。
爹那里好说,嫡母估计也不会阻拦,反倒是亲娘那里,他心里没底。
她若不肯离开,只会因为不放心他。
“若是不放心你,那大可不必,你是你娘的软肋,你娘何尝不是你的呢?能出来一个是一个,都在里面耗着,很没必要。当然,这完全取决于令堂的决定,或许她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欧阳华不解地看看翁晓,“你也是大家出身吧?要不怎么会懂这些。”
身世不想多说,只简单说了几句,什么都不说就不像朋友了。
知道翁晓有故事,没想到他竟是最惨的那的,亲爹都不要他了,娘也死了,这还真是没家了,不是说得气话。
“对不住,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无妨,我早就不伤心了。”
这......
欧阳华一时没接上话。
“那边的辩论没啥好参与的,跟我去看房子吧。”翁晓晓不想因为这个冷了气氛。
“你想买房子?”
“嗯,看中个小院子,原来租住的那里实在不喜欢。”
隔壁那家人太多,一天到晚进进出出,不是拌嘴就是孩子哭闹,跟菜市场一样吵闹,翁晓晓已经忍无可忍。
“翁老弟,你怎么赚的钱,方便问吗?”
翁晓晓一脸白痴地看着田润泽,看着这张比姑娘还美的脸,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说田兄,你真不知道?还是装的?”欧阳华也很不解。
“我真不知道啊,你们说过吗?原来我以为是翁晓家里给的生活费,可既然家里都那样了,自然不可能再给钱。”
欧阳华点点头,还好,不是彻底的呆子。
“我写话本子赚钱啊,先声明一下,是很正规的话本子,不是什么淫词艳曲。欧阳兄看过的。”
话本子?
没读过。
翁晓晓一看田润泽这脸色便知道,人家是好学生,没看过那些杂书。
“我说田兄,你这么单纯的好学生,怎么就跟我们两个交上朋友的?!还真是邪门了。我想想当初怎么认识的......”
翁晓晓不乐意地撇撇嘴,“我们是偷啦还是抢啦?有思想、有内涵,都是一样的好少年嘛。”
“对、对......”
“田兄,我写的是故事,给人打发时间看的,不是什么正经科举要做的文章。也写过一些游记,但还是话本子更赚钱。”
这么一说,田润泽也就明白了。
他从小就只知道要好好读书,不敢有一丝怠慢。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