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尽头有一间阴暗的小屋,这里关押的大都是变态的杀人恶魔。
而至今为止,被关在这里的恶魔几乎都被凌迟了。
已经许久没有人被关在此处了。
田仪看着墙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抓痕以及被血染红的墙壁,心中不免冷笑。
“何故如此啊?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会被关进这里。”
她找不到肉体落脚的地方,但是不妨碍精神找到寄托。
她原地打坐,眼耳口鼻都关闭以后她就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其实她最怀念的还是在草原上肆意张扬的日子。
她骑着马,乘着风,不受任何的拘束。想唱就唱,想跑就跑,想打滚就打滚,想睡觉就睡觉。
朝霞是美的,晚霞也是美的。风是温柔的,云是纯洁的,而她是孤独的。
孤独的时候,才能给自己拥抱。
她静静地坐着,就连呼吸都沉静了下来。
牢门被人狠狠的踹开,进来两个人将她拖起来向外走去。
她猛然间回到现实,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刚才的冥想已经耗尽了浑身的力气。
李夏站在一旁,他背着身:“你可知道错了?”
田仪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啪!
田仪被他的巴掌打出两米远,她的脸上高高的耸起了一个巴掌印。
“疼吗?”他就冷冷的站在那里。似乎刚才动手的是别人一样。
她忍不住冷笑,眼睛里似乎已经蓄不出眼泪:“谢谢关心。不过你的关心我真的无福消受。”
“你还逃得掉吗?”他看向她的视线里除了冰冷,已无半点深情。
“将军,戚夫人腹痛难忍,您快去看看吧。”丫鬟青丘隔着大门喊道。
李夏立即拔腿向外走去:“关回去!”
田仪立即被二人架起拖行至小屋门口后被重重的丢了进去。
她趴在地上,已经感受不到地板的冰冷。
“小翠,爹,娘,我们就要团聚了,你们过得还好吗。”她艰难的爬起身,看着那带着鲜血的墙壁很想闭上眼睛冲上去。
可是。
“可是我不甘心。我可以忍受被欺骗、被侮辱,但我绝不能被冤枉。”
她想赌一把,拿肚子里的孩子赌一把。
也许这是最后的机会。
她无声无息的躺在地板上,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还没有消散。
她没有吃那些肮脏的食物和水,想着要么死掉,要么得救,没有苟活。
第三日,她已经陷入了昏迷。
他来的时候 ,两个狱卒正欢快的在远处喝酒聊天。
“将……将军,她还在睡觉。”其中一名狱卒怯生生的说道。
他径直走过他们,狠狠的将房门踹开:“起来!”
没有丝毫的回应。
看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他的心咯噔一下。
他不敢去相信:“听见了没有,滚起来!”
她仍旧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
他蹲下身试了一下,他慌了,她的呼吸已经微弱到快要消失了。
他把她抱起来就向外跑去:“快去找大夫来!”
她像是个瓷娃娃一般没有喜怒也没有哀乐,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大夫叹了口气退了出来:“实不相瞒,夫人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安胎。完全是胡闹。将军你要马上下决断,这个孩子不能保了。”大夫面色凝重。
李夏呆在原地:“她的肚子里……大夫?你确定你的诊断没错吗?”
“你断可以再找人来看,以夫人的身体状况根本就坚持不到生产。”
大夫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直击他的心脏。他懊恼的瘫坐在地上:“送大夫离开。”
他打算等她醒来,把此事告诉她。又不忍心告诉她,怕她失去活着的信念。
田仪醒来看着一尘不染的屋顶,她知道她赌对了。
当然了,过去的美好还是有点作用。
她冷冷一笑:过去我屡遭陷害,那是我不屑于争,而如今我有了孩子,我不得不我不得不争。
晚膳时候他来了,坐在床边许久没有说话。直到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她拽住了他的衣角。
“陪我会好吗?”
他握住她的手然后坐了下来。
她虚弱的说道:“我可能快走了。”她的眼泪如晶莹的珍珠般慢慢的滑落。
他心疼的用手擦掉她的眼泪,柔声道:“不会的,我找了最好的大夫医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是,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关起我来了好吗?”她委屈的抿着嘴哭泣。
他忍不住抚摸她的脸颊:“我错了,我不该关起你来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