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仪住下来以后,思月肉眼可见的生出了许多孩子的天真烂漫。
他只是一个孩子,总是喜欢学着像大人一样坚强。
“思月,快来尝一尝我做的排骨。”
思月飞奔着回来:“娘,我能给同学尝尝吗?”
“可以。”
他又飞奔着离开。
“这孩子。”她忍不住笑出来:“他刚刚叫我娘了呢。看来我以后要好好地表现了。”
檀继明出现的时候,田仪很是惊喜。
“檀大哥,快请进。你怎么过来了?”
“你看起来状态不错。”
“是啊,感觉现在好极了,身体里充满了能量。”
“那就好,我也算放心了。”
“哥,我刚得了一坛好酒,正好无人分享。”
他和她坐在星空下,举着酒杯对着月亮干了一杯又一杯。
“穿过旷野的风,你慢些走。
我用沉默告诉你我醉了酒。
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连风都听不到,听不到。
飘向天边的云,你慢些走。
我用奔跑告诉你,我不回头。
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连云都不知道,不知道。”
她已经喝酒了,一时间愁绪涌上心头,突然想起一首歌。
她放声的唱,直到泪流满面。
他寂寞的喝着酒,望着天上的月,想着心上的人。
天上月在天边,心上人在眼前。
她的眼泪就是一把把扎进他心房的利剑。
她泪流满面,他绝望不前。
天亮前,不再见。
她彻底喝醉,抱着身旁的大树呜呜的哭,不住地哼唱着没人听过的歌曲。
他在最后一丝理智丧失之前逃离。
李思月坐在窗子上看着她尽情发疯,他决定不管她了,让她释放吧。
檀继明离开以后,他才从窗子上跳下来,坐在她身边,听着她唱着那悲伤地又悠扬的歌曲。忍不住想去走她走过得路,看她看过的风景。
她终于陷入了沉默,因为她已经抱着树睡着了。
他无奈只好将她扛起,送回了房间。
以防她晚上在出什么岔子,他只好搬来椅子,简单的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床铺。
好在她这一晚睡得很踏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第二日她倒是醒的很早,把昨晚发疯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昨晚的事,不记得了?”他试探的问道。
“嗯?昨晚怎么了?完全没印象?难道我喝酒了?”她马上去检查那坛留了很久的好酒。
“啊。我的酒不见了!你这么小,就开始喝酒了吗,李思月!”她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他只好乖乖的认错:“我错了。”
她白了他一眼道:“以后不许喝酒,太小了。”
他乖巧的点头。
她把要洗的衣服装进背篓,准备去河边洗衣服。
他也准备去私塾读书。
“呲呲,我的窘态肯定都被这小子看见了。”她懊恼的走在河边。额间的碎发挡住了眼睛,她用力的呼了两口气才把头发吹到一边。
“不管了,我就来个死不承认。等他忘了,就翻篇了。”
她正在苦恼,没注意到一辆马车正飞速的途经这里。
听到马的嘶吼声,她已经被马踢飞。
等她反应过来,那辆马车早已经走远。
她艰难的呼吸着,袖口里的针也没有力气取出了。
刚才似乎被马提到了心脏,那窒息的感觉似乎让她回到了那个雨夜。
她以为自己的生命也许就到此为止了。
其实能够走到今天,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她很知足。
正当她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李思月的声音。
她很想回应,却丝毫提不起力气。
他看见了一边的竹篓,以及散乱的衣服,就知道出事了。
他奔过来看到了躺在树根上的她,嘴角流着鲜血。面色惨白的就像是一张白纸。
他忍不住惊呼道:“你怎么了?千万不能有事,你听到了吗?娘,你不要丢下我,你不能丢下我!”他痛苦的哭嚎着,直到见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思月,我没事。我躺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她突然间好害怕,好害怕如果走了,留下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
他拦下一辆去往茶城的马车,好在赶马车的车夫是个善良的人,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肖瑜看到奄奄一息的田仪时,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田仪在大夫的救治下终于脱离了危险。
叶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