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接连三日没有回家,他自知无颜面对那个将真心和生命一并托付给他的女子。
但是每一餐都是顾清眉亲自做好之后送到军营里的。
这天开始他一改往常,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
顾清眉望着他做的菜心里有点酸楚,因为这几道菜都不是自己爱吃的。但她还是很开心的津津有味的吃了很多。
“那晚对不起,我喝醉了。”
“我们都已经成婚了,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她贴心的给他斟满了酒杯。
“我会对你负责的,你放心。”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慌忙夹了菜放进他的餐盘里:“这样喝酒伤身,先吃点菜。”
他沉默着吃菜。还顺势给她夹了菜。
她开心的吃着菜,心里却很难过。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
用过饭后他去了书房,直到她睡着他才回来。
他躺在她身侧,中间隔着一个枕头的距离。
她闭着眼睛假装已经睡着,心却难过的想要流泪。
他对她很好,只能说是很好,因为几乎没有掺杂什么感情。
她看起来还是和从前一样,可以随心所欲的过着从前的生活。
所有的需要抛头露面的场合他都会陪着她参加,给她挽回了所有的不良影响。
檀继明再次路过沙城的时候并没有找到那个神秘的女子,似乎她就像漫天的沙尘一样神秘,总能轻易的消失无踪迹。
他在他养伤的那个屋子里留下了一个来自西域的很奇异的摆件,也说不上是出于什么心理就想着再见一面。
奈何所有的相遇都有缘分掺杂,不然就算是隔着一条街的两个人也有可能一辈子见不了面。
田仪自那日听闻他已经成婚以后接连消沉了两日。
后来她变卖了几处酒楼便决定去浪迹天涯。临走之前她来到了茶城。
音乐坊里传来姑苏的小曲儿,她吃着糕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小二聊着天。
“姑娘像极了之前的一位贵人。”
她笑了一下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是吗?”
小二立即确定是自己认错了人:“姑娘说话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是啊,原本想来寻亲,结果得知亲人已不在了,就想着在此地留宿一晚,明日再启程。听闻这音乐坊最适合打磨时间,我就前来一探,果然值得。”
小二添满了茶水道:“姑娘若是前些日子来也许会遇见此处最盛大的集会,那场面才叫不枉此生呢。”
田仪微微一笑:“那可惜了。”
夜晚降临,她一个人走在街头。路过三三两两的人群时,总是会多看一眼。
好久没有看见这么多人了,这张被风沙摧残的面容也再没有勇气出现在人前了。
她落寞的反思自己,这一路走来总是随遇而安,似乎太过于没有追求了。
她感觉自己总是欠一个理由去奔跑,去跳跃,去原谅,去忘记。
心里面压了太多的东西。
叶清清下车回家,与她擦肩而过。
叶清清进门口又折返回来:“嗯?怎么感觉?说不上来的感觉。”她迟疑的四处张望。
肖颂跑出来抱住她的大腿喊道:“娘亲,爹爹打我屁股。”
她温柔的笑着将腿上的小家伙抱起来,朝着院子里走去。
田仪站在墙角松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躲躲闪闪的了?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没有勇气去面对任何人了。
她回到客栈,思虑再三决定要借着月色上路。
管马厩的小厮再三劝她暂住一晚,明早再启程。
“姑娘,这路上黑灯瞎火的太不安全了。”
“谢谢你,我这一路风餐露宿的习惯了,住在这干净整洁的客栈里反而不踏实了。”
今晚的月色很美,星空低垂。她却没什么兴致欣赏。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乱七八糟的往事。困了的时候她就把包裹垫在胸前趴在马背上睡觉。
天刚亮的时候,她早已经逃离了茶城,马儿带着她走在回沙城的路上。
天大亮之后,她寻了一个水草肥沃的地方把马拴在那里吃草。
她也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准备再睡一觉。
睡梦中似乎有人在喊她,她烦闷的翻了个身继续再睡。
可是耳边还是传来呼唤的声音:“姑娘,醒醒。”
她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眼前的人由模糊变得清晰了起来。
“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檀继明伟岸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她想了想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您。”
“姑娘,恕在下冒昧,前些日子在下在沙城几乎丧命,是姑娘相救,才得以活到今日。救命恩人,怎能相忘。还望姑娘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