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义大婚之后,全家还有另外一件大事。
科举将至,司徒玉泽要参加会试,一同会试的,还有顾长卿的哥哥,世子顾长林。
科举考试要连考三天,考生都在一个简单的小房内,三日不得出,大夫人准备着各种吃食用品,有些焦躁的根本不能安下心来。
司徒玉泽拦着母亲的肩膀让她在一旁安稳坐下:“母亲别忙了,不过就是三日,无碍,你准备这些已经足够。”
大夫人皱着眉:“这怎么能够?一日三餐,还只能吃些冷食,你自小身子比长风就弱一些,别应个试,再病一场。”
司徒玉泽温润笑着:“母亲,你说的是我小时候,我身子现在早就不弱了,也就你一直觉得我不行,别担心了,你就安心在家等我好消息便是。”
大夫人看着司徒玉泽,眼神中带着一丝红润:“母亲总要做些什么,我再去祖宗面前跪跪,让他们保佑你一定要高中,不行,祖宗多是武将,怕在上面不识文官,我明日再去庙里拜拜。”
司徒玉泽忍不住笑了:“母亲,要是让列祖列宗知道你这么瞧不起他们,等到清明节,非集体过来控诉不可。”
大夫人朝着四周拜了拜:“列祖列宗在上,我并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你们还是要好好保佑我儿科考顺遂,也省得旁人说起司徒家都说一家的莽夫。”
司徒玉泽将一杯茶放在了大夫人面前:“母亲快别忙了,喝口茶水,就安安稳稳家中等着便是,我辛苦十余载,即便没有大成,也有小成。”
大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正是呢,天下文人济济,即便不能前三甲,只要进了殿试便是好的,母亲也不求你做多大的官,只要能功名在身,有抱负可以施展便可,家中的门楣已经够高,无需你们再光耀。”
司徒玉泽点头:“母亲能这样想便很好。”
正说话间,夏星微和司徒音一起走了进来,夏星微将一件月白色的织锦长袍拿出:“大表哥要去科考,我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前两日小舅舅带我做衣服的时候,我就看见这件衣服款式颜色都趁大表哥,所以当时就定了一套,刚好今日做好了送来,等会大表哥可试试是否合适。”
司徒玉泽将托盘接过:“星微有心了,多谢。”
司徒音的声音细微,将一个食盒奉上:“这是柳姨娘亲手做的状元糕,这三日不能只带粗粮,这糕点软糯清香,吃着也不腻,大哥若是不嫌弃,就带上一些,还有这个,我上次在首饰铺子里,看这个一举夺魁的佩玉好多人都买了,看着寓意不错,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求个好兆头吧。”
大夫人看着司徒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阿音有心了,也待我谢过柳姨娘。”
司徒玉泽将食盒并玉佩接了过来,脸上挂着平日里温和的笑容:“这些都很好,谢谢。”
司徒音连忙说:“不用不用,你是我哥哥,这个是我应该做的。”
司徒玉泽收拾好了一切,在一家大小的期待中,坐上了马上去往考场。
二夫人挽着大夫人的胳膊,看她还是满脸担心,笑着宽慰:“大嫂别担心,咱们家玉泽的学问可是夫子都称赞的,你就在家中安心等他出了考场,过几日耐心等放榜就成。”
大夫人拍了拍二夫人的手背,冲她苦笑了一下:“玉泽也是反复这般跟我说的,但我怎么能不担心?又怕他吃得不好,睡得不好,又怕他考得不好,想想三日,我从不觉得会有这么难熬。”
二夫人笑着:“等玉泽给你考个状元回来,到时候将他的婚事再一办,你可了了一桩心事了。”
司徒诚也轻声说着:“夫人别多虑,这几日你日日不得安眠,脸色都有些不好看,我安排了厨房炖了燕窝,你每日都吃上一些,别总不愿意吃。”
大夫人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并不去看司徒诚的脸,挽着二夫人走进门。
司徒诚呆呆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掩饰不住丝丝失望之色。
二夫人眼珠子转了一圈,回头看着司徒诚,脸上带了笑,凑近了大夫人的耳朵小声说:“大嫂,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做的,让我大哥自回来之后,都对你如此的恭恭敬敬,真羡慕死我了。”
大夫人没有去看二夫人脸上如何羡慕的表情,她只是弯起唇角,淡淡苦涩地笑了一下,有些话,她无人说,怕别人笑她,又怕旁人怜她。
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自他们从边关回来,司徒诚看似日日歇在她的房中,其实夜夜在房间暖阁内安置。
她知道这样做说出去,不会有人说她做得对,但她的内心,终究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那么多年,她夜夜对着孤灯,守着两个孩子,夜间打发无聊的时间,也不过是一针一线给远在边关的相公缝制衣物,做些轻便保暖的靴子,可他呢?
他只要一靠近自己,她就在脑海中想到他这十几年,日日揽着别的女人,翻云覆雨的画面,她受不了,也做不到。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