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和李慕钦带了兵与粮草到达边关之时,距离他递出书信已经一月有余。
司徒楠将人安置在帐中,拿了御笔亲自批示的信函,目光激动之中带了些许担忧。
司徒义没忍住:“父亲,你书信中写得明白,此事不应被太多人知晓,如今他们浩浩荡荡带大军才来,不正是给了金人提醒?”
司徒楠的眉微微皱着:“虽然与一开始的料想有些出入,但总归还有三万禁军,他们定然是京中精锐,不会太差。”
司徒信冷冷笑了一声:“不会差?我看他们状态,连我们最普通兵士尚且不如,这样的人送到战场,难道不是给人送人头?”
司徒楠淡淡看了他一眼:“阿信,慎言。”
司徒信胸口憋了一口气,出不来,只能硬生生憋回去:“是,我知道不该如此说,可……算了,好在还有万担粮草,咱们计划多时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实现了,父亲放心,这一役,既有了完全之策,定然能成事。”
司徒楠点头:“即已等了这么久,也不急于一时,我们先将计划跟慕容景他们知会一声,其余按原计划进行,阿信,你与金人的谈判,可以停了。”
司徒信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是,再不停,我都担心金人忍不下去直接暴起把我信使给杀了,我这就给信使递过去消息,让他们尽快撤回。”
晚膳时分,慕容景和李慕钦被司徒楠请到了主帅营帐之中,桌上摆了一些酒菜,看见两人进来,小辈也都对他们一一见礼。
慕容景面色温和,笑容中带着欣慰:“司徒家果真虎父无犬子,从司徒老元帅到你们家小的一代,果然各个将才,大夏有你司徒家,可谓是无人能敌。”
司徒楠脸上的笑容淡然:“大人过誉了,我家这些孩子,就是盼着他们能成些气候,今日将两位大人请来,一为与你们接风洗尘,二是有要事相商。”
慕容景笑着点头:“主帅客气,我与李大人虽被陛下任命为监军,但于边关之事,知之甚少,如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之事,但请吩咐,都是为了我大夏安稳,我等自然无可推辞。”
司徒楠点头:“有大人这句话就够了,来,行军劳累,先吃些酒菜,咱们边吃边谈。”
司徒长风他们自觉从营帐退了出去,不远不近地守在帐外。
司徒楠将所有计划和盘托出,脸上隐隐有兴奋之色:“金人总以为我军只守不攻,这次定然让他们措手不及。”
慕容景附和着点头:“话说的是有几分道理,但……主帅可知,金人原生牧野,骁勇善战,这一次若不成事,我方恐也会无喘息之机,我们刚到边关,是否要好生商议一番?”
司徒楠信心满满:“这个请放心,近年来,我们从未放松一点训练,长久以来就是为如今做准备,此役我本就是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次慕容大人你们带兵前来,定然也惊动了敌军,我们不能再给他们准备的机会,此战,宜早不宜迟。”
慕容景连忙换上了一副笑容:“对对对,我与李大人来此就是为协助你们而来,按照你们的原计划进行即可,只是……这三万禁军,刚从京中赶来,若是马上开战,怕是有些疲累……”
司徒楠如何不知他的小心思,淡淡笑了一下:“这个大人不用担心,禁军暂且在营中安置,我另有安排,届时只要适时增援便可。”
慕容景点头:“都听主帅的,禁军即是我带来的,那便还是有我统领,他们这些兵油子,怕是一般人也震慑不住,你大可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带军做好接应。”
事情安排好,慕容景才告辞出账,李慕钦脚步慢了片刻,等慕容景走后,才脸色带了一丝担忧:“主帅,将后方交给慕容景真的可行吗?万一到时候……”
李慕钦曾跟着司徒楠打过两年仗,是他从大头兵一手提拔到了副将,最后家里托了关系,从边关调回京领了武职,这次能来,他心中满是欢喜。
“不是还有你吗?老夫相信,圣上让你作为慕容景副将,定然有他的道理,到时候,后方可就全都交给你了。”
李慕钦点头:“主帅放心,只要有李某在,定然不会有任何差池。”
司徒楠重重点头:“我信你。”
等到人都走了之后,在外面的四个人才陆续走进了营帐,夏星微有些不屑地说:“咱们这个陛下也真是搞笑,就派来这些兵,还说什么疲累不能打仗?不能打仗派来干嘛?用来和泥筑墙吗?”
司徒楠严厉地看她一眼:“你闭嘴。”
夏星微撇撇嘴:“还不让说啊?你看刚才那么什么慕容景的样子,好像他来了他就是老大一样,简直好笑,他该不会真以为来到这里,一个监军就真的可以调动三军了吧?也不打听打听,在边关,谁人不是只知司徒,不知有夏?”
司徒楠又瞪了夏星微一眼:“你可知你这都是诛九族的言论?”
夏星微捂嘴笑了一下:“诛九族?两族就要把他自己诛进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