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无限衰败,打击神权的目的已经达到,你却偏偏要让佛道从中国消失。你难道不知,一旦你的权利独一,势必会再起另一股力量,来纠正你,制衡你!
神权虚无飘逸,极易控制,你却非要舍弃,非要逼出另一股势力,你是疯了!”
“云暮来!”
面对云暮来的明贞,永远和在外人面前不同。他面色黑沉,明显在压抑怒气,不想跟云暮来争吵。
几番克制之后,他甩开手,“事情到此为止,你下去!”
“你知道,很多事情你明明知道,但你偏要去做……”
皇帝的态度明确,云暮来已经知道自己入宫是白来一趟,他被怒火蒙了心智,闯进皇宫,如果他还冷静,根本不会进来。小皇帝从来不是会被人按头的个性。
“皇上是否,真的要将舞阴公主送出去做靶?”
他已经认命,不打算再从明贞这里走捷径,只想做最后的确认,可这话,却恰恰将明贞压抑许久的怒火点燃。
“云暮来你放肆!朕告诉你,朕做的事就是规矩!是道理!历史上有多少皇女远嫁,就算朕真的要拿她和亲,那也是她的荣幸,是她享受荣华富贵多年,必须承受的代价!你与其在这里和朕争吵,不如去做好你的事情,安国公!”
“——即使没有她!我也能替你达成心愿!”
“放肆,放肆!”
明贞气得在原地不停踱步,“这件事绝无商量,你也该明白自己是在做无用功。滚,滚出去!”
“我知道我在做无用功,全天下都是你的,你想做什么做什么,我根本没法改变你!”
“你凭什么改变朕!”
一个茶杯,咚一下砸到云暮来的额头,宫中制造质量颇好,杯子没有被砸碎,只在云暮来头上留下一道红色的印记,掉到地上才碎成片。
“杨南城去边关不过一载,你为了一个认识一年的人跑来质问我,你凭什么?!”
本来就已经踩在理智边缘的云暮来,迎头挨这一记,激发了他满腔怒火,口不择言就道:“这世间的东西但凡冠上‘皇家’两个字,就到尽头了!”
说完话,操手就从旁边拎起一个瓷瓶,朝明贞砸去,两个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按理来说,云暮来无论武力还是速度都远盛明贞,但明贞也是宫中从小练大的身手,两个怒火攻心的人,勉强保留神志,打起架来拳拳入肉,一个狠劲,一个却不敢下死手,竟然打得不分伯仲。
大殿之外听到这样的响动,宫侍们急得团团转,猜也能猜到里面的场景,奈何皇帝下令不准进入,他们只能守在殿外,乱七八糟跪了一地,王从叫道:“去,去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带过来,侯着!快去!”
几个回合之后,两个人全身挂彩,云暮来的理智回笼,动作逐渐放缓,被明贞一脚踹在腹间,踹了出去。
他跌坐在地上,不再起来。
明贞后退两步,也靠到地上的矮垫。他不再与云暮来争执,暴力发泄之后,只剩下满怀的烦躁,他冷道:“朕是皇帝,朕说了算!”
他没能拿茶杯把云暮来砸醒,反倒被他在自己头上开出一条口子。血缓缓地爬过眼睛,这痛楚的感觉让明贞铭记于心,这是他生平从未承受之痛。
云暮来点头,“历史上有人做得,你也能做得,但是……但是如果今天我放弃舞阴,就代表我以后同样能放弃你。”他抬起头,分明已经软和的口吻,说出的话却更像诅咒:“皇上,高处不胜寒!”
“你以为——”明贞再次被他激怒,“——你凭什么以为是朕在算计,你问过杨南城吗!你问过吗?你的冷静呢?你的聪慧呢?云暮来!”
明贞走过去狠狠踹了他一脚,云暮来被他踹倒在地,他却没给云暮来任何解释。
“来人!”
一群宫侍宫女拥着太医一窝蜂地进闯进大殿,地上全是碎片,屋里的摆放被两人打斗时砸了个稀烂。再看向人,或许是避开了头面,看上去伤得并不严重,但周身狼狈,尤其是皇帝,额头还不住地往下嘀嗒着血。
一群人又惊又怕,不敢发出声音,只能连滚带爬地上前,替皇帝止血。
见皇帝没有阻止,有几个人爬过去想要替云暮来验伤,“滚开!”今天的明贞格外暴躁,把靠近云暮来的两个宫侍踹走,“叫刘乘风过来!”
“不用了。”
云暮来爬起来,他对皇帝刚才说到一半的话产生了疑惑。什么叫不是他的算计?为什么要问舞阴?
一个隐约的猜测在云暮来心中形成,但他想不通。为了解惑,云暮来整理好衣冠,“天色不早,臣还有事,请先退下。”
明贞却以为他还在置气,恼道:“你一定要这么任性吗?”
殿内的人心惊胆寒,恨不得没长耳朵和眼睛,手脚麻利地将地面清理干净,迅速退下。太医还在为明贞包扎,云暮来看了一眼,怒火过后的理智终于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