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不恶行。大乾广袤,或有心伪道不真者,即便受律严惩,道门后续也要再加处置!”
他向皇帝一礼过后,重新站回人群,似乎出来就只为了反驳高仪,为道教求一清名。而经过他打岔,之前高涨的民愤已经冷却下来。
不欺见此微微侧头,场外道戒得他眼色,走出人群,正要差使人继续鼓弄百姓,却有一人出现在他面前。
此时有兵士靠近高台,王从听来消息,轻轻附到皇帝耳侧,明贞笑起来。
要说在场谁最在意皇帝,无疑是不欺。他示意道戒按计划行事,还没见到结果,却发现有人靠近皇帝。皇帝轻笑,那笑容转瞬即逝,再次变得威严。不欺心中不安,但李佑已经重新来到台前,向百姓宣读律法。
他再次看向道戒,可道戒所站处,哪里还有人?
皇帝在此时作出动作,他叫停李佑,很快,兵士押着两个和尚上台。
李佑早从吴伯君口中得知,皇帝派人去了小龙潭。据吴伯君得来的消息,高仪一伙掏空小龙潭底,只为了证明道士撒谎,可道教一直追踪高仪,似乎发现了痕迹,集中赶去小龙潭,这吸引佛门也跟随过去。
现在皇帝押送两个和尚上台,目的一目了然。
百里司有一种特殊的手段,这手段不为外人知晓,但只要是人落到百里司手上,都会变得十分听话,知无不言。李佑不喜百里司的人,他们行事总显阴毒,但不得不承认,百里司总有过人之处。
这两个和尚明显已经在张良手里走过一轮,被押上台时,人抖得像筛子,不需要问,自己就把做过的事全抖落出来。
蓝田刺杀,散播是道教所为,高家庄献祭,指责道教草菅人命,还有坊间流传的道教各种恶行,甚至当初太和宫来蓝田建观,都是佛门在后推手。
两个和尚磕磕巴巴,但极迅速地把事说完,就等最后的宣判。两个被派去高家庄查探的武僧,怎么可能接触到诸多隐秘,里面肯定有张良在掺水。李佑眉头一皱。
他是知情人,所以能理清其中关节,但台下百姓此刻却都傻在原地。
之前分明在断高仪家的案子,然后牵扯出另一桩命案,后来又走出个黄袍老道,老道士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自己尚未明白,怎么眨眼间,竟然成了和尚有罪?
依这两个和尚的意思,是他们故意将太和宫引来长安,再散播太和宫行刺皇上的传言,然后又散播道士在小龙潭杀人,还有近日诸多流言,都是和尚在散播?
他们今日又去了小龙潭,去做什么?如果太和宫是和尚引来,兜这么大的圈子,和尚要做什么?那当初刺杀皇上的到底是谁,难道是佛门?
彻底犯傻的百姓们面面相觑,不欺已经大惊失色,望向高台。
不等诸人反应,很快又有上台者。刘拜合牵着一根绳子走上台,绳的另一端捆住道戒一双手,后面再跟一人。
一身与众不同的红僧衣非常醒目,不欺捏住佛珠的手上青筋冒起,道戒没有看他,刘拜合却是要笑不笑地看了他一眼。
一扯绳,将两人甩到台前,刘拜合这常年在长安行走的公爷,认得他的人不少,他对李佑道:“刚才台下鼓噪者,背后指使者,都在这里。”
道戒一声不吭,他早被刘拜合封了口舌,而此刻沉默,就仿佛默认。至于另一个人,正是之前人群后第一个高喊‘判决不公’者。
众目睽睽下,李佑不得不接手人证,截至目前,这一切正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但他却无心高兴。
七年前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再次降临,为什么,明明……明明他在行对的事!
刘拜合见他沉默,只以为他尚未理清这些事情的关联,毕竟无论是之前两个和尚,还是这俩人,都未经由李佑之手,要他眨眼间理清这其中关节,太过强求。
刘拜合问他带来那人:“告诉大家,你是如何受佛门的指使,在背后煽风点火?”
此人居士,佛门虔诚者,不肯供言。刘拜合哈哈大笑,“你不言不语,却是真正承认,承认是佛门在背后指使你鼓弄唇舌!”
他如此不屈,却正正是告诉众人,刘拜合所言非虚。那人愤而脱口道:“就算是我鼓弄唇舌,但此案确实不公,道士草菅人命,就该斩首,而高家庄村民受其蒙蔽,小过可惩,至于高仪,高仪拳拳之心,正直坚毅,无过!”
他话一落,立刻有人叫好,此人接道:“众目所视,万人喝彩,可见我所说合情合理,是你们非要颠倒黑白,我才出此下策。”
“那你与道士何异?你也不过一番唇舌,就要将道士逼入死地,他既该死,你又如何?”
此人瞠目结舌,随即恨道:“小人岂能相比?!我自问行得正坐得端,道士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又何错之有?”
“你也杀人,为何无错?”刘拜合哼道。
“你……!”
高仪寒声道:“道士如此行径,如果无罪,日后人人都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