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暮来撑着树干站起来,吃惊道:“是火药!”
话音未落,又是几道连续的爆炸,余波震得人脚底发麻,林子上的积雪扑簌扑簌往下砸,云暮来拖起刘寄奴往旁边躲,“你给了他们火药?!你找死!”
“不是我!”刘寄奴大骂。
爆炸逐渐停止,山体却晃动地越发剧烈,此刻山上有无数人马,齐齐将视线投向山顶。长安接连落雪,厚雪堆积,如此震荡下难保积雪不会滑落,而一旦出现雪崩,他们这些人连尸首都捡不回来。
云暮来不知想到什么,不再跟刘寄奴争吵,折身往山顶奔去。刘寄奴紧随其后,“不能再往上了,一旦发生雪崩,根本逃不掉!”
“不会崩,山高不够,积雪不够,吓唬人而已!”云暮来心情极度恶劣,“你上来做什么,怕就滚!”
刘寄奴在骂声里沉了脸,不知道云暮来因何生气,没有反驳,只是拼命跟上他的速度。
两个人很快来到一片半开阔地,靠山的岩石坚硬,云暮来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带着刘寄奴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山洞前。
刘寄奴有话想说,但还没等到他开口,云暮来就直往洞里冲去。
刘寄奴连忙伸手去拽他,刚才那阵火药爆炸,也许造不成雪崩,但此刻进入山体内,无疑要背负巨大的风险,云暮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他此刻判断根本做不得准!
手还没碰到人,突然,一阵巨大的吼声从洞里传来。这咆哮不同之前爆炸的闷响,确确实实从洞里传出无疑。
惊天的撕裂的野兽的怒吼,铺天盖地,险些将洞口的人震晕。
外面听到兽吼的村民跪了一地,不住请求大蛟的原谅,就连来此的武林人也惊疑不定,不敢再往前走。
云暮来捂着晕眩的脑袋,听到兽吼更显焦急,不住的喝骂:“找死,找死,找死!”再次往洞里冲去,被刘寄奴死死拽住。
“不能去!”
“滚开!”
“有火药的除了皇帝,还能是谁!你听到咆哮了吗,去他妈的恶蛟,现在就算是头猪,也能被说成是龙!输了,皇帝输了!谁也没想到洞里真有野兽,就算皇帝想炸死它当作一切都没发生,但现在咆哮传出来,救不了了,救不回来了!——难道你想杀了所有听到这咆哮的人吗?!”
这番话显然是刘寄奴的推论,皇帝令张良来此,是为捉拿佛教门徒,以此作为证据,在最后关头直指佛门陷害道教。
可张良却意外在洞里碰到真的野兽,如果坐实小龙潭底有野兽,即便不是大蛟,那道教也有话可说。佛门倾倒,道教却趁势而起,岂能让他捡得便宜?
张良为奉行皇帝命令,击溃神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将野兽杀死。奈何,奈何,奈何野兽天地生养,如此爆炸之下还存了性命,一通狂啸。
如今狂啸传出,至少整座大山的村民都有得听,张良的昏招反将一切捅了出去,现在收手还能拿下佛门,道教本就不算昌盛,留着后续再处理也无大碍。
偏偏云暮来,却跟打了鸡血一样要往洞里去,现在去还能做得了什么?!
本来狂怒的云暮来听到刘寄奴一番分析,险些气笑,直接将人踹了出去,“你才是猪,你是头猪!走开!”
但刘寄奴说什么也不肯让云暮来再进一步,云暮来又不能真伤了他,一时间两人纠缠在洞口。
就当云暮来火气越来越大时,洞里突然冲出一个头发雪白的老头,风一样往俩人身边掠过。
血腥气随之而来,云暮来面色一变,大喝道:“站住!”
但老头毫无反应,转眼就消失不见,云暮来撒了疯,不管不顾将刘寄奴摔开,脚踩轻功跟了上去。
刘寄奴被摔在墙上,猛地吐了口血,还没缓过劲,就见洞里又冲出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