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有见过旁人出入?又有何可疑之处未曾告知?”
他刚刚才揭了人家罪行,断其生路,此刻却要人告知他破案的细节。在座官员皆是摇头,觉得这云公爷还是太过年轻,虽然一身正气,却不免会想当然,这话问出口,怕是要丢脸了。
那苟已此刻已经离了黄经承十步远,以示避嫌,又担心云暮来丢了面子,替他遮掩道:“不如先将人扣押,关上几天,不怕他……”
“有!”黄经承却直接道。
苟已……闭上嘴。
待云暮来与刘寄奴走出都察院,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
都察院门口,刘寄奴去差马车,一众官员之前早走了干净,现在只剩下吴伯君来送。至于李佑,李佑正打算夜审案件,势要在短期内破了此案。
头顶的凉月只剩下薄薄一尾牙儿,云暮来盯着它不放,吴伯君也跟着投去视线,只听见云暮来问:“你瞧这月亮像什么?”吴伯君想了想,“像弯刀。”云暮来摇头,“像我啃剩下的月饼。”
这话让吴伯君一愣,继而失笑,问道:“公爷可是饿了?不如同下官回去,再热两个小菜……”
“不用。”云暮来满脸愁苦,“一看你家大人我就知道,你们必定吃糠咽菜,少爷嘴刁,吃不下。”
吴伯君无奈笑道:“公爷误会了。”
刘寄奴赶了马车过来,云暮来拒绝让吴伯君再送,“案情如果有进展,挑了可以告知的还请递给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物如此歹毒。”吴伯君自然应诺。
可一连过去数日,凶案都无甚进展,至少表面看来如此,因为吴伯君没有差人送来信笺。
刘寄奴半是笑半是嘲道:“少爷真在等?”他们都明白,在李佑管辖,想让吴伯君告知云暮来与案件有关信息是不可能的。
“这倒让我了解了这李佑行事,真是小气。”
柔竹递上糕点,云暮来捻了一块,第五今天已经放出来,正站在门口,云暮来打量着身边一女二男,只觉得刘寄奴满脸狡诈,长得最是碍眼。
“滇地那丫头回来没?”
“应该已经收到信,在回来的路上。”
云暮来点头,不再多谈。那天刘寄奴说有事求他,这几天过去,也不见他有焦急之色。不过他不说,云暮来也乐得不问。
滇地那边近日陆续有消息传来,却没什么用处。去殊像寺那日,收到的消息说,秦时下令销毁了逍遥散的制处,且整合势力,似乎有搬移之意。
这事在近两天得了准,秦时竟然真的要弃滇地而去,往长安来。这让云暮来百思不得其解。
“宋叔你曾经说,百姓最不可欺,这跟秦时搬迁有关?”云暮来逮着宋右问道。
宋右告诉他,那秦时是在一群百姓手中吃了亏,才会搬离。
这事在现在说来,也并不复杂。当日展昊被秦时擒获,后却逃脱,致使秦时受创。秦时雷霆大怒后一扫滇池,展昊手下大半势力归于他手,虽说有滇地本土的势力有搅局争夺,但秦时既然敢动,自然留有后招。
那些势力没在他手上没讨到便宜,反倒吃了些亏,一群人敢怒不敢言,多数旁观势力也并不想滇地震荡,所以达成隐晦协议,不许轻举妄动。
可谁知,秦时竟然被一群百姓弄得焦头烂额。
展昊名下有一个钱庄,想来他盘踞这些年月,除了打探消息外,主要是进行商品交易。
展府落败,展家的钱庄被秦时接手,本来是好事,可他哪里知道,钱庄易主的消息被那群吃不着的同行捅了出去,百姓得听,唯恐取不回自己的钱财,跑到钱庄大闹。
钱庄交易,刘寄奴最熟悉。要说账上没有银两,是不可能的,但要说银两全在账上死挂着,那也是绝不可能的。这所有人都持银票来钱庄提钱,秦时哪来的银子提给他们?
一下就惹了众怒,秦时先是安抚,那些百姓就说好,不要银钱,让秦时将这无用的银票换成其余钱庄的银票,可以随时兑现,这事就作罢。
但这和递交真金白银又有什么区别?甚至交换其余钱庄的银票,他还得多搭上些介费。当然不肯答应。
这就是捅了马蜂窝,展昊发展至今,在滇地势力不可小觑,在他钱庄存钱的人多不胜数,天天跑来闹。那些从秦时手中吃了亏的势力旁观冷笑,甚至还差人火上浇油。
秦时这个人,虽然对敌人心狠,但其实颇有底线,从不对无关的百姓下手,这才会闹得不成样子。
“所以,惹不起躲得起,秦时留下这一屁股债,跑了?”云暮来满头不解。
“恐怕没这么简单。”
秦时手底势力隐晦,要说被那群百姓搅得焦头烂额或许也有,但绝不可能溃不成兵,他定然有其他的行事,必须来到长安。
云暮来若有所思,但不论如何,秦时这在册逃犯,要来长安落脚,实在难以想象。
难道天天易容?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