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着他惯用的那把刃长二寸的三棱状利器,扎进女子小腹,而他动作之时,或许女子还活着,被他堵了口舌,甚至……
他伸手去掰死者的下颚,紧闭的嘴刚打开,就有暗红血液顿涌而出,夹杂的碎肉被裹携,落到他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指上。
舌头被绞烂了,所以没人听见死者求救,四肢经脉挑断,喉咙切破,上身能见有五十六道刀痕,皮开肉绽。至于下裳之内,未知。
云暮来不着痕迹地支起吴伯君摇摇欲坠的上身,被他察觉,吴伯君转过头来,唇齿开合,瘦削的脸颊上面皮也随之抖动,却说不出话来,只听到他粗嘎的呼吸。
李佑察觉不对,走过来,按着吴伯君的肩头问道:“伯君,你怎么了?”
吴伯君僵直的眼珠转向李佑,连张了好几次嘴,最终却只能狠狠咬牙。
凶手他怎么敢……怎么敢!
经过一番商量,刑部经承最终还是同意将尸体交由都察院。但必须三日之内归还黄家下葬,并且保证尸体完整。前来殊像寺被扣的上香人,在一一登记入册之后,被李佑放行。
不知为何今天来了这么多的官门士子,李佑再是嫉恶,也无法将所有人当做疑犯扣下来排查。直到在登记册上看到温卓的名字,他大概明白了那些士子前来的原因。
案子犯在这里,是巧合还是……其他?
被左都御史重点排查的云暮来,几经盘问,又应了吴伯君之邀,答应后续去都察院,才勉强脱离嫌疑。吴伯君只道云暮来曾在关中略涉岐黄,想和他融通学习一番。
说是如此说,但大家都知道吴伯君就是李佑的左膀右臂,他的所做所行总有李佑的影子。
所以,李佑非把云暮来留下做什么,怀疑他?要不是离开殊像寺后,云暮来要进宫面圣,怕是当堂就得被李佑扣下。
或许真的有冤家路窄一说,云暮来瞧李佑不惯,李佑也把他当做眼中刺?想不通的云暮来进了皇城,折扇在指尖胡乱打转,边想事,边跟小侍卫往偏殿里去。
照旧是上次的偏殿,不过这次小皇帝来得很早,殿内也有了伺候的奴才。此间是明贞的办公所,他正伏于御案,侍卫领了云暮来进屋,还没说话,就被明贞挥手赶出去。
原本屋中伺候的人也跟着退下,云暮来视线追随着最后一个奴才的身影,消失在殿外,木门拉拢,他这才笑嘻嘻地蹲到地上:“下官拜见皇上。”
明贞正批着奏折,没有抬头,也没见到云暮来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自他登基以来,即使是年岁尚小时,也没有设立过摄政之臣,虽有辅师,但凡事尽皆亲力亲为,权柄紧紧抓在手中。
这背后有多少人的齐心协力,还未可知。
事情没有处理完,明贞只是一挥手,大概在叫云暮来起身,吩咐道:“旁边等着。”说完就没了下文。
云暮来从地上站起来,规规矩矩站了会儿,见小皇帝确实没空搭理他,也不知还得站多久,就把视线左右一扫,扫见个屏风,屏风后头有个小榻。他转到小榻前,毫不客气躺了上去。
大殿里悄静,只剩下纸张翻览的沙沙响动,温暖日头斜下来,正好洒到小榻,早起的云暮来逐渐困顿,在榻上睡去。
明贞批完奏折,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他揉着手腕抬起头,发现身边没人伺候,下意识缩回了手,但很快又想起,是自己将人叫退,因为有个云暮来在等候。
将大殿扫视一圈,没见着人,视线缓缓落向屏风。
这大殿一览无余,如果有藏人处,只能在屏风后面。他站起身,脚尖微转刚要走下去,不知想到什么,又慢慢停下来,坐回原位,提声叫道:“云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