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金葫芦,随手递给身后的同伴,“阁下请说。”
“秦时!”
云暮来并不多言,只是秦时二字出口,已经令领头诧异,“原来今晚城门的动静,是你惹出的。”
“算是,也不是。我和容月楼的秦时是手足之交,他今晚要做的事,我不管,但滇池这群老东西仗着人多势众,欺上门来,就是不行。”
“你希望我们替你救出秦时?”
“当然不是。”云暮来一口否决,“秦时虽然被困,但并无危险,不过,如此阵仗所图谋的东西,却可能会被摊开在光天化日下。这并非我们所想。”
伸出一根指头,云暮来直接道:“一百金,我用一百金买你们的名字,借草奴之势,助秦时留下展昊!”
“草奴?!”
云暮来的话却令闻神引和第五大吃一惊。
这世上有一个组织,它不算江湖帮派,甚至根本没人见过他们的头目,组成其的是无数乞丐,这些乞丐如同随风飘散的草籽,落地生根。
不论在大乾还是齐国,白图或北胡,甚至在遥远的沙漠,都有他们的踪迹。
这个组织的由来已经没人说得清楚,它的成员与普通乞丐无差,肮脏破烂如出一辙,这样一群亡命之徒,单个武力并不高,但极为抱团,招惹一个就是招惹一群,他们的命卑贱如草芥,他们绝不跟你讲道理。
但同样,这是一个极为低调的组织,如果他们恣意横行,早招来外人痛击。这群卑劣者的生存之道,在于他们极守规矩,而他们的规矩是——钱。
这个组织的名字叫作草奴。
旁人的惊诧无法令领头侧目,他只看着云暮来,心动道:“只要展昊,不收展府?”
“那是他们的交易,我只要求留下展昊。”
领头没有过多思虑,很快答应下来,云暮来把闻神引介绍给他,领头爽快道:“合断魂岛和容月楼本土势力,留下展昊不是难事,包在我身上。”
“那就劳你们费心,百金报酬稍后送来。”
和草奴领头谈妥方式后,时间已经过去不少,云暮来不经意间回头,看到第五焦急之色溢于言表,频频望来,好在闻神引忙着与草奴领头商议,并未注意到他。
这蠢货!云暮来心底火起,却不好在这当口教训第五,转了念头,他对闻神引道:“闻兄,秦兄之事我不便参与,何况也出不了力,有草奴介入,再佐断魂岛的大势,基本已经尘埃落定,而我行路着急,想要先走一步。”
在这危急当口,他坦言要走,要是换了别人在,肯定对他不齿,但在这的是闻神引,他只是略一思索,就答应道:“你有正事在身,也帮不上忙,就走吧,往后再见。”
云暮来笑道:“我是帮不上忙,闻兄又何必直言,伤了我的感情。”
闻神引知道他并不在意,“等此间事了,我去找你喝酒。”
“好!”
出了巷口,闻神引等人要赶去城门,却与去蜀的方向相反,与云暮来二人分道。闻神引刚一离开,云暮来反手就扣住第五手腕,将他砸进一条小道。
侧耳确定四下并无暗探,云暮来这才骂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第五大惊,下意识就要跪地,被云暮来照膝盖踹了一脚,他踟躇着站定之后,又小声急道:“少爷,再不通知官府就来不及了!”
云暮来冷声:“谁告诉你我要通知官府?”
第五惊愣,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开口。云暮来往前站定,一双眸子清亮,锁住他,一字一顿地道:“第五,少爷今天把话给你撂在这儿。往后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争辩,不要反抗!你明白吗?如果不明白,你就回去吧。”
他动了大气,第五自恃武功高强,还有些旁的心思,云暮来不计较这些小节,但绝不能被他坏事。
这番话说得毫不留情面,直将第五一张面孔憋得青红数变,不知道云暮来为何突然发怒。踟躇半晌,却终于还是对云暮来妥协。他敛了心气,垂首而立,只把自己当作随行的奴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云暮来见他缩首,冷道:“去牵马来,该回程了。”说完不等第五开口,就往出城的方向去,徒留第五跑去找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