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湖上莫惹妇孺和幼子,越不起眼的越危险。你既然分不清好坏,就不论好坏先远离着,这样才能少吃亏。”
云暮来笑着拱手:“多谢闻兄教诲。”
当二人赶到地方时,展府已然了了。
云暮来首眼便望见那头顶的牌匾,此刻倾斜悬挂,字还是那两个字,却再不见当初的半点气势,与初来时已经全然不同。
偌大个展府,如此就落败了。他望了半晌,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道:“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实在是个丧门星。”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闻神引听不入耳,抽了他一鞘,“胡说什么?”
云暮来抱着胳膊边躲边跳:“一时感慨,一时感慨啊!我已经见多不怪啦!”
听他还要胡说,闻神引干脆一脚,踹去他的腿弯,直把云暮来踹得险些跪地,才笑道:“还不去找你要的东西?”
云暮来嘀咕着跟他走进去,今夜滇地喧闹,展府中却只有丁点的灯火残留,人全不在,破败已初显。四周安静地令人发慌,好像远离了尘世,他不由站住脚。
背后脚步声逐渐消失,闻神引回头。
单薄的少年于阴暗之中着着锦衣,一脚亮堂,一脚深渊,眼中有火光摇曳,晦暗面庞。
那是他一生不能忘的场景,彼时却不知。他只是想起了方才云暮来在门外的说辞,突然心软,只道:“终究还是个少年郎。”就退后几步,去拍他的肩头,轻声道:“走吧,总要朝前走的。”
“是啦,”云暮来提起步子,“总要朝前走的。”
二人在展府内搜寻许久,终于在一口井里找着了密室。那是□□井,密室开在井侧,活水上方一点,十分难觅,密室里放着云暮来要的东西。
“你费尽心力要找的,就是这一盒书信?”
“我是官家,捉贼拿脏是本分,有了这盒书信,才总算师出有名,否则,很容易倒霉的。”
他说话真假参半,闻神引并不熟悉官场,那书信云暮来看罢也并未递给他,所以他不清楚其上内容,也无意插手,云暮来转开话题笑道:“既然已经拿到我要的东西,也该启程了。”
他先前也说过要走,但闻神引没放心上,听他再次提起,不由皱眉,“现在?”
“现在,召回第五就走,我的时间不多。”
边军已经快要抵达长安,他从滇池赶回,即便立刻启程,中途不歇,也不过刚刚能在城外和边军接上。现下既然完事,当然要尽早赶路。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云暮来二人脚步还未跨出展府,却在门口看到匆匆而来的第五,第五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展昊被困了!”
听到这个消息,云暮来和闻神引具都吃了一惊。
事情经过说来简单,之前秦时与云暮来不谋而合,拿到了展昊的落脚地,他即刻安排出人手,未免打草惊蛇,已经有十分谨慎,却不想仍然被滇地老旧势力察觉。
“所以,他们现在怀疑容月楼勾结外来势力,拆吞展府?”云暮来看了一眼闻神引,这外来势力明明白白地指向断魂岛。
第五点头:“展昊已经被秦时拿下,他们要求秦时交出展昊,再佐神隐公子,以证清白!”
“哼,交出展昊哪里还有清白,他恨不能拖所有人下水,恐怕还会祭出逍遥散。”
展昊已经无路可退,这时候放他出来,他一定大肆攀咬,将秦时倒打一耙,说秦时贪图逍遥散的巨利,伙同断魂岛,侵吞展府。不管那些势力信或不信,一则,断魂岛确实出现在滇地,二则,即便展府被吞已成定局,那也不能让容月楼一人吃下。
闻神引冷哼:“他们不过是来分一杯羹!”
“没错。”云暮来亦知,“但这到底是他们的地盘,如果不想暴露逍遥散,就得给秦时另找借口……但也压不了多长时间。你回来之前,他们对峙到什么程度?”
“十来方人,滇地有头有脸的势力都在现场。展昊躲藏地距离城门不远,背靠内墙,是南北通畅的好位置。秦时稳妥,以圈进的方式前进,防备展昊逃脱。但也因为这样,难免被人发觉,遭那些人堵了个正着。他们要求秦时交出神隐公子和展昊,否则不退!”
“毫无转圜?”
“毫无转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