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就换了神情,刚才惆怅的模样仿佛不曾出现,心中暗道他没心没肺。
不过虽然不信云来,但有神隐公子作保,他走这一遭,其实只是来确认一遍是否会有意外,双方的协议,实际暗地里已经达成。
这些都不用告知云来,他只道:“如果要找展昊的老巢,即便此地我大,也还需要时间。”
云暮来吃惊道:“找什么老巢?你没去过展府?”
秦时眉头一皱,只以为云暮来又在说俏皮话,不想惯着他这脾气,却被闻神引打断:“不找,你当爷爷是神仙?靠算命来得他制药的地方?”
云暮来反问:“为什么要找他制药的地方?”
“你不打算将展昊连根拔起?”闻神引终于也皱眉。
“不打算……他的势力与我何干?”见二人隐隐黑脸,云暮来忙道:“我不打算,秦兄打算,那就不是我要想的事了。
我原意是,只需将展昊控制住,但他如今有了防范,而我又武力低微,断魂岛若是招外人来至,即便并不招惹当地势力,当地势力——例如秦公子——恐怕也会先和展昊联手迎敌,之后再处理‘内事’吧?”
不论如何,外地势力插手,必将先迎来本土帮众的当头一击,这才是云暮来不敢莽撞的原因。
秦时适时的沉默亦是表达出他默认,云暮来转头对闻神引笑道:“我就说猛虎扑食之际,怎容猎人在侧,你偏偏不信我。”
“将他拿下,后续也要查他,如果出手不当,很可能无法全盘控制,为何本末倒置?”秦时还是不懂。
“于你是本末倒置,于我是顺理成章。”
原本懒得解释,但看这三人纠缠,倒是不得不说了。云暮来从闻神引手中拿回茶杯,就着凉茶喝一口。
“长话短说,云来家中有人染了逍遥散,被家主觉察其中蹊跷,命人详查,顺藤摸瓜之下,才知道这逍遥散大害。
我云家家主啰嗦,非要我处理此事,火速差人递信给我,一并传来这幕后老板的消息。得令后,我只得接下,首先便放了几只老鼠进展府,再与第五从边缘处摸来,本想着里应外合,没想到竟然遇上闻兄。”
说到这里,云暮来看向闻神引,“当初在展府门口遭了无妄之灾,我本以为是哪处露了马脚,被展昊警告,后才知道原来是闻兄打草惊蛇。至此,展昊有了防备,我的老鼠再派不上用场。”
“我原计划是,既然得了药方,就偷摸从展府的内部瓦解,一举拿下制药贩药的途径。然而闻兄的到来,使得展昊警醒,我只能放弃,转又将主意打到秦公子头上,望借你本土之势压垮展昊。
不过这主意嘛,一来,我和你不相熟,你肯定不信我;二来,若是等你信我之后再动手,时间又太长。所以再见闻兄后,我换了这第三个主意。”
云暮来大笑,“神隐公子出面果然比我好使,瞧,你这就来了!
秦公子只需先将展府控制住,我得找些东西,找到之后立即启程,秦公子再圈住展昊,慢慢吞掉他的身家,如此,你我他三得,怎样?”
“你找什么?”秦时问。
“一些证明自己猜想的东西。”云暮来只是笑,秦时也不再执意相问,转口提起另一件事:“滇地并非我一家独大,为何独独选我?”
“这……”
云暮来迟疑,“其实,我并不希望逍遥散再出现。”
话一出口,就见秦时眉头蹙起。云暮来仿佛没有发觉秦时的异色,只笑道:“但我心里却明白,这不可能。”
“我收到家中消息,长安有人朝这里伸手了。家主来信说,已经将他们截停,但最多五日,这件事就再也兜不住。我云家不能插手在这当中,如果真要来,滇地震荡,不明真相的本土势力必定群起而攻之。
再说这逍遥散,目前除了长安之外,尚且没几人知晓,要是因此捅漏,或将药方落到那些渣滓手中,后果更坏。人心不足蛇吞象,与其到时滥行,不如先控制到一个信得过的人手上。”
云暮来略微停顿,方道:“我选你,你是官家之后,嫉恶如仇。虽然外界传言你不辨善恶,但我看过,自你入江湖以来,从不主动挑人是非,属下虽然鱼龙混杂,但皆是外围势力。
我如果没猜错,秦公子应该另有人手。不过此事无碍,我信你。我只有一个嘱托,逍遥散只作奇兵,不可泛滥!”
他这是要将逍遥散的贩制权,全数交托于秦时手中!
这样的信任,却教秦时哑然,说不出内心的滋味。
他家曾遭逢巨难,后来虽然逃脱,全家却只剩下他一个人。如此,导致他性情大变,叛离朝廷,入江湖后遇到的败类,尽遭他辣手。人人都说他是阴晴不定,现在却有人坦言道信他。而那人所求的,正合他所想,心意竟似相通。
百般复杂滋味袭上心头,他猛地站起身,面上却半点情绪都不显,只道:“先这样吧。择日动手。”说完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