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胡和彭亮这一帮人来鹿城这几天一点好处都没捞着,还凭白浪费了不少时间,心里正窝火的要命,恰逢遇上荷花和铁牛。
八字胡顾忌着铁牛是太子身边的人,对二人的态度便和缓了几分。
也是这时,荷花提议让他们去傅家和柳家搜刮东西。
荷花还说,别看傅家表面上吃不饱穿不暖,实际上好东西都偷偷藏着呢。
柳家就更不必说了,柳梦蝶是太子和庆王跟前的红人,两人给柳家人打赏了不少东西。
这几日就属柳家人过得滋润,穿衣打扮都和流放赶路时不同了。
虽说柳家有庆王罩着,但庆王只是个藩王,且鹿城不是庆王的地盘,柳家人的性命归根结底还是在八字胡和彭亮手上捏着的。
便是他们找到跟前去,庆王也没理由说什么。
庆王若是想保柳家人,势必要大出血。
庆王即使不保柳家人,光是搜刮柳家人这几日得到的赏赐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两人被荷花说动了,这才急吼吼的过来找傅家人的麻烦。
搜刮完傅家,他们还得赶去酒楼继续搜刮柳家。
八字胡和彭亮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一地狼藉。
夏婵不知今天这一出是荷花的手笔,若是知道荷花在背后教唆,定不会轻饶了她。
众人本来心情尚好,这一出之后齐齐沉默了下去。
在鹿城这几日过得太过顺遂,除了柳家人时不时来找茬之外基本没有任何烦忧。
不用披星戴月的赶路,也不用风餐露宿,更不用背风吹日晒受尽折磨。
安逸过了头,他们一时忘了自己还是戴罪之身。
今日八字胡和彭亮让他们瞬间清醒了过来。
老夫人拐杖点地,朗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东西捡起来收拾好。”
“前段时间那么苦那么难都挺过来了,如今让人羞辱几句就受不了了,看来这顺遂日子过的真是让你们不知所谓了。”
老夫人语气里带了丝怒意,她让芸娘把门关上,板着脸教训众人。
“我经常跟你们说做人要居安思危,你们一个个嘴上应的好,没一个往心里去。”
“怎么,这几日安生日子过的你们骨头都没了是不是?忘了咱们现在是什么身份,忘了你们身上还背负着什么了是不是?”
“大的不长心,小的也跟着胡闹,你们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把傅家交给你们。过几年我死了,你们还能指靠谁!”
老夫人激动的咳嗽了几声,苍老的面容呛的发红,眼里噙着怒其不争的恼意,环顾看着众人。
被老夫人这一通骂,傅二爷和傅三爷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几位夫人也一言不发,低着头默默反省。
夏婵担忧老夫人的身体,想了想上前给老夫人倒了杯灵泉水。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到底是没拒绝这份好意,伸手接过水一口喝完。
润了润嗓子,老夫人说话声音愈发中气十足。
“时至今日,你们是不是已经忘了你们大哥和父亲是怎么死的?
我平日教导你们低调做人、低调行事,可没让你们连自家的仇恨也忘记了。
你们安于享乐的时候有想起过你们的大哥,你们的父亲吗?你们对得起他们吗?!”
一声声质问振聋发聩,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开,将众人混沌的心重新炸的清明。
“我不希望日后再发生这种事,从今往后你们都给我把皮子绷紧些,谁要是在糊涂,别怪我家法处置。”
老夫人厉声说完最后一句,让夏婵到跟前扶着她坐下。
傅二爷和傅三爷眼眶通红的跪下向老夫人请罪,承诺日后不会再犯这种糊涂。
老夫人看着身形高大的两人,长叹了声气,“你们两个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大哥一去,这家就得你们兄弟两个撑起来,如果连你们都浑浑噩噩,这个家就彻底完了,难道你们想让你们大哥这么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吗?你们忍心吗?”
傅二爷和傅三爷喉头都有些发紧,双眼晦涩不堪。
他们在大哥的庇佑下成长,多年以来习惯了什么事情都依靠大哥,直到现在这个习惯他们还没彻底改过来。
可如今被亲娘这么一骂,瞬间将他们骂醒了。
他们太愚笨,时至今日都没有看清现实。
往后没人能为他们遮风挡雨了,他们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替剩下的家人遮风挡雨。
傅二爷哑着声音道:“娘,儿子向您保证,只此一次,我和三弟绝不会让您失望,也不会让大哥和父亲失望!”
“好!”老夫人大声道:“傅家男儿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我相信你们不会让娘失望。”
话罢,老夫人手一抬,“行了,别跪着了,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