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颇有些犟种的意味,不管夏婵怎么说都不肯离开。
一来二去的,夏婵也有些恼了,狠狠瞪了眼哑奴摆烂道:“随你,爱走不走,留下被人抓到把柄为难的反正不是我。”
傅砚辞看她生气,咳嗽了声安抚:“这事儿你别管了,我和哑奴说。”
夏婵冷哼,“说的好像我想管似得,他的身份一旦被人发现,后果如何你心里也清楚,左右你们都不怕,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好怕的,要是真闹大了被砍头,那于我也是一桩好事。”
夏婵带着气性说话,傅砚辞听得直皱眉头。
傅砚辞还想再说什么,夏婵却不想听了,径直出了庙门理都不理会他。
夏婵闷头走到城隍庙外的柳树下,满腹委屈,眼睛又酸又胀。
真是不识好人心。
搞的好像她会害人一样,一见她就凶狠的呲个大牙。
怎么,显摆他门牙大啊?
夏婵闷闷不乐的想,这得亏是不会说话,要是会说话不得巴巴的跟她互怼半天啊。
行呗,不信就不信吧。
要是傅家人真的被处死,她必然会受牵连,说不准身死之后她又魂穿回自己的时代了。
这么一想,这对她而言还真是一桩好事。
一想到身死以后有机会回自己的世界,夏婵的心情瞬间就好的不得了。
傅砚辞和哑奴从城隍庙出来便看见夏婵一会儿哭丧着脸一会儿又笑的乐不可支。
哑奴忿忿的比手语。
傅砚辞眼神轻轻的扫了哑奴一样,哑奴立即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
傅砚辞声音清冷的说:“下次再见面不许对她这么凶,如果再像刚才这样,我不介意让你再进一趟迷魂林。”
闻言,哑奴头垂的更低,一脸委屈的揪着衣襟,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傅砚辞的态度柔和了些。
“我刚才跟你说的话都记在心里,你先我们一步去漠城,我们未到漠城之前别以真面目示人,也不要主动联系谷里的人,等我消息。”
哑奴重重的点了下头,表示都记住了。
哑奴看着夏婵的背影,突然张开嘴啊啊了一声。
傅砚辞似是知道他想问什么,说道:“我对她百分百信任,日后我若是病故了,她就是你的主母,你对她也必须要百分百信任,除我之外,只有她能号令动谷里的人,你可听清楚了。”
哑奴骇然的瞪大眼,眼睛湿漉漉的,噙着泪意疯狂摇头。
傅砚辞轻笑了声,摸了摸哑奴的脑袋道:“别难过,生死有命,我得到的已经足够多了,不用替我可惜。”
哑奴的情绪仍旧恹恹的。
傅砚辞自己倒是想的开,安慰了哑奴几句便大步走向下夏婵。
夏婵心里还别扭着,即使哑奴走到跟前也斜着眼不肯搭理人。
傅砚辞好笑的同时又觉得夏婵过分可爱,强忍着笑意,傅砚辞道:“别生气了,哑奴知道错了,待会儿他就动身离开鹿城。”
“哼,谁生气了,我才不生无关紧要的人的气。”
话是这么说,但夏婵还是偷偷瞥了眼哑奴。
见哑奴眼眶通红,一脸的小可怜儿样儿,夏婵愣了下,旋即惊讶的问傅砚辞,“你骂他了?”
不等傅砚辞解释,夏婵气冲冲道:“就为了这么个小事儿你就骂他,还把他骂哭了?不至于的呀傅砚辞。”
傅砚辞本想解释,可看夏婵这么护着哑奴,哑奴也一脸意外,突然觉得不用说明真相也不是不行。
傅砚辞心安理得的当了一回坏人,利用自己让夏婵和哑奴破冰。
虽然这招损,但确实有用。
夏婵果然不生气了,还觉得哑奴有些可怜。
也就十四五岁的一个小孩儿,小孩儿不懂事是正常的,她没穿过来之前可是二十岁的大学生,比傅砚辞还要大两岁呢。
哑奴的年纪就跟她弟弟差不多大,她跟一个小、弟、弟生什么气呢。
夏婵和哑奴同仇敌忾的痛骂了傅砚辞一顿。
虽然两人骂傅砚辞的出发点根本不一样,但这不妨碍两人骂的很开心,并且建立了短暂的友情。
分别时,夏婵甚至有些依依不舍,拉着哑奴叮嘱了许多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直到哑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夏婵才轻声叹了口气,“其实刚才我也有错,应该好好跟他解释的,毕竟直觉什么的听起来就很扯,我自己也不信。”
“就当以防万一了,若等真出了事再做决定怕是来不及,你做的是对的。”
傅砚辞语调很轻,满眼宠溺的看着夏婵,似乎不管夏婵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都觉得那是好的。
被这样直白、热忱的眼神看着,夏婵难得的害了羞,低着头不敢直视傅砚辞。
两人出来许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