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婵看了眼一脸八卦的几人,咳嗽了声故作镇定的说:“就在这儿说?”
傅砚辞一步步走向夏婵,面对夏婵一步之遥时停下,转而牵起夏婵的手,“出去说。”
二夫人戏谑两人,“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面说,还非得出去说。”
傅二爷妇唱夫随,“就是,我们又不是外人,就让我们也听一听呗。”
傅夫人笑的牙不见眼,“就是,实在不行你们说你们的,我们捂住耳朵不听呗。”
傅三爷是过来人,一眼就看懂了傅砚辞的心思,笑着道:“你们就别为难砚辞了,砚辞八成是吃醋了,要好好审问夏婵。”
傅三爷这话刚说完,夏婵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背调侃的傅砚辞倒是面不改色,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夏婵,目光赤诚热烈。
夏婵的心没来由的悸动了下,傅夫人他们说什么她都听不见了,眼里只能看得见傅砚辞,也只能听见傅砚辞的声音。
傅砚辞轻声说了句,“我们走。”
夏婵便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两人没有出驿站,在后院寻了个僻静地方便停了下来。
傅砚辞眉目深沉的看着夏婵,抓着夏婵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傅砚辞欲言又止,夏婵顿了顿没忍住先开了口。
“你是想问我和沈万三的事?”
傅砚辞点了点头,匆忙解释,“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只是什么?你不会觉得自己不如沈万三吧?”
“你可是傅家少爷,未来的傅家家主哎,你居然会因为沈万三这样的烂人自卑?”
夏婵打趣傅砚辞。
傅砚辞语滞,脸颊悄悄的红了。
“不是自卑,我只是怕。”
怕你喜欢他,怕你又一心想着他。
傅砚辞从小到大没有对什么东西表现出过特别的喜欢,在众人的印象里,他人淡如菊,如高山之巅的松柏,可远观不可亵、玩,更不易接近。
没人想象得到什么东西能让他失控,能让他无法自拔。
即便是深爱着他的家人也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能引起傅砚辞的注意和记挂。
所以得知有夏婵这样的一个人让傅砚辞魂牵梦萦,甚至做出了十几年来最为叛逆的举动后,大家都觉得异常惊讶。
一个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是傅砚辞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唯有傅砚辞自己明白夏婵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从幼时到现在,病痛每日每夜的折磨着他的身体,让他成为了众人口中有才华有家世却短命的可怜人。
他不屑这种怜悯。
他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淡然,他也有欲望,也有野心,但他的身体不允许。
所以他只得压抑自己,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他以为他会一直这样,直到生命终结。
但大抵是上天怜悯,夏婵这个变数出现了。
遇上夏婵,他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无动于衷。
他第一次生出了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心,更有了占有欲。
他嫉妒沈万三,嫉妒他能得到夏婵全心全意的爱。
他开始变得贪婪。
他起初只是想知道夏婵的消息,后来就是想每日看着她,到最后愈发不可收拾,他借着庇佑她的借口把她强娶回了家。
他知道夏婵喜欢的人是沈万三,但他依旧妄想夏婵能看到他。
可是上天已经怜悯过他一回,不会因为他想要什么就宠溺的再给他什么。
夏婵把傅家搅和的天翻地覆。
即便嫁进傅家,她每日依旧出门去找沈万三。
他派了人盯着她,下人传消息回来时,他自虐似得让下人说了一遍又一遍。
他嫉妒,他憎恨,他厌恶。
因为喜欢,向来自负的他第一次萌生了挫败感,开始怀疑自己。
……
傅砚辞回想着过去,目光依旧停留在夏婵脸上,用温柔的、宠溺的,一眼望进去能让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的深情眼神,一寸寸,一点点的描摹夏婵的轮廓。
他能感觉的到,眼前的人是夏婵又不是夏婵。
他被‘夏婵’伤透的心,现在又被她一点点治愈。
但他依旧不确定,她是不是也跟‘夏婵’一样,会爱上沈万三,会为了沈万三不顾一切。
他赌输过一次,现在不太敢赌了。
夏婵看着傅砚辞的眼睛,同他对视。
傅砚辞只说了一句话,她却从这双眼里听到了千万无语。
他的担心,他的害怕,他的喜欢。
夏婵想了想,决定给傅砚辞一个惊喜。
她娇笑着说:“你闭上眼我就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