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顾青鸢敛眸,只道:“生孩子犹过鬼门关,难免会有风险。”
“仅此而已?”
顾青鸢抬眸看他,淡淡道:“仅此而已。”
蒋弦眸中虽有狐疑猜忌,但并未深究,那双总是凌驾于一切的眸中第一次露出软弱,“蓉儿她……怕是要不成了,你能不能陪我去看看她?”
顾青鸢略想了下,点了点头,“好。”
蒋弦眼中泛起一丝讶色,他方才也只是伤心之下的随口一言,却没想到她竟会应下。
莫非她在心疼怜惜他?
顾青鸢看出他心中所想,冰冷着开口道:“你别多想,我对你的喜怒哀乐毫无兴致,我只是想去印证一件事。”
蒋弦苦涩一笑,语气满是无奈,“你这个人还真是狠心。”
顾青鸢不再理会他,径自抬身朝着蒋蓉的院子走去。
这对兄妹她哪个都不喜欢,是死是活她也不在意。
两人方迈进蒋蓉的院子,便听到一声凄厉的哭声,“蓉儿,我的女儿啊!”
蒋弦心弦一颤,快步朝屋内走去。
饶是他见惯生死也觉屋内的气味血腥难忍,可见他的妹妹临死前遭受了何等的痛苦。
稳婆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婴儿,哭声宛若猫儿一般无力,“夫人世子,世子妃刚诞下了一位小公子。”
永平侯夫人面露喜色,“快抱过来让我瞧瞧!”
看着襁褓中的男婴,永平侯夫人全然忘了这孩子刚失去了母亲,自顾自的对曹玉道:“玉儿,你看这孩子与你小时候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尤其是鼻子,和你一模一样。”
曹玉却笑不出来,神色惶恐的看着脸色阴沉的蒋弦,还不忘悄悄碰了碰永平侯夫人,示意她收敛一些。
永平侯夫人却只沉浸喜得孙儿的愉悦中,“这孩子能平安诞下还真是祖宗保佑,一会儿你可要去祠堂给先人上几炷香才是。”
“啪”的一声脆响,桌上的杯盏被蒋弦摔砸在地,永平侯夫人被吓了一跳,看到蒋弦那欲吃人一般的目光才恍然回神,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什么祖宗保佑?这孩子是我妹妹拼了性命才生下的,与你们家那些死人有何关系!”
“我妹妹为了给你们曹家诞下孩子生生赔了一条性命,她尸骨未寒,你们竟还能笑得出来!”
永平侯夫人一时无言,她扯了扯嘴角,但笑却比哭还难看,“蒋世子,误会……”
蒋弦眼底猩红,眸中泛着如何也藏不住的杀意,他阔步上前一把掐住了曹玉的脖颈,目眦欲裂,“我妹妹此生最大的败笔便是嫁给了你这个无情无用的男人,如今还为你丢了性命,她既喜欢你,你便下去陪她吧!”
曹玉双目暴睁,奋力拍打着蒋弦的双手。
“蒋弦!你做什么!你快放开我儿子!”永平侯夫人见自家儿子有危险,再也顾不上畏惧,上前拉扯蒋弦。
蒋弦一甩手,便将永平侯夫人远远甩开。
永平侯夫人重重落在地上,却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慌忙喊道:“来人啊,快救世子!”
屋内乱成一团,还是蒋夫人开口才让他停了手。
曹玉如死鱼一般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眼中惊惧未消。
再晚上一时半刻他真的会死,蒋弦这个疯子当真要杀了他!
蒋夫人先后失了两个女儿,已是痛不欲生,所以她更不能让唯一的儿子再出事。
曹玉贱命一条但毕竟是侯府世子,弦儿在光天化日下杀了他也罪责难逃。
蒋夫人强压下眼泪,抱过孩子道:“弦儿,我们走。”
她虽伤心欲绝,可她有女儿的丧事要操持,还有外孙要照顾,她还不能倒下。
永平侯夫人刚松口气,心再度提了起来,“不行!这孩子是我曹家血脉,岂容你们抱走!”
这是她的嫡长孙,日后还要以他来要挟蒋家,她决不能让步。
蒋弦拔出泛着冷光的匕首,永平侯夫人登时止了声。
这时蒋夫人看到顾青鸢自内间走出,当即横眉立目尖声叫道:“你进去做什么?蓉儿生前最是厌恶你,你怎么敢去惊扰她!”
“母亲。”蒋弦上前打断了蒋夫人,“长宁县主是儿子领来的。”
蒋夫人眸色冷沉,她看了蒋弦一眼,只咬牙道了句,“你的事我向来管不了,随你吧。”
蒋夫人很不满意与顾家结亲,可蒋弦自小便是个有主意的,就连宁昌侯都管不得,她再不愿也没有办法阻拦。
蒋夫人抱着孩子拂袖而去,蒋弦与顾青鸢相视一眼,两人都未多言。
出了侯府蒋弦才问道:“你可发现有何不妥?”
他知道顾青鸢是个头脑清明的人,她做事自有她的道理。
顾青鸢沉眸道:“我检查了屋内剩下的药汤,并无异常,可以排除有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