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高毅、齐天远、李秀德三名主将,望着远方的吐蕃大营,还能能看到大营中冒起的青烟。
“估计昨夜他们的伤亡数量不会少。”高毅看着远处,淡淡的说道。
李秀德笑笑,“等他们救治伤兵,重新整队最起码都是三天后的事情,今早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已经送走,希望朝廷能快一点派援兵来吧。”
齐天远面带忧色,长叹一声。
“我只希望将军吉人天相,能够挺过来。昨夜虽然让吐蕃受到重创,但毕竟敌众我寡,形势依旧不乐观。
等他们整装完毕,估计就会大举攻城,我们必须作好完全的准备。”
高毅点点头,立即下令道:“征调民夫,多准备滚木礌石,不够的话就拆房;派人收集全城火油、金汁,以备不时之需。”
众人领命。
果然,三天后的清晨,天才蒙蒙亮,吐蕃大军开始攻城。
攻城号角响起,吐蕃弓箭手大举压上,漫天的箭雨射向城头,压的守军抬不起头,偶尔才能寻找时机射上几箭。
一阵擂鼓之声后吐蕃步兵开始在弓箭的掩护下杠着云梯攻城,霎那间喊杀声震天。
松州众将士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刃,准备迎接战火的洗礼。
终于大战开启。
大齐,大兴宫。
皇帝陛下正在头疼,北方战事已起,突厥二十万大军果然兵分两路攻打定州、朔州。好在程达固守的蔚州没有遭受战火。
程达这老货打仗很是精明,带兵绕道跑到突厥大军背后,趁着对方攻城的时候,抽冷子来上一两下,还取得了一定的战果,搞得突厥很难受,暂缓了攻城的速度和规模。
后来才知道,这是大总管李素定下的三城互为犄角之势,无论突厥攻打哪一城或两城,至少还有一城的兵力可以驰援。如果突厥分兵三路,兵力分散,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但是,最大的问题还是军粮,兵部天天找户部要钱要粮,户部天天哭穷。
两位尚书已经在朝会上吵过好几次了,一直都没有吵出一个结果,今天早朝,二位大佬又开始了拉锯战。
“郑达乾,你到底给不给钱粮?”兵部尚书上官云捏紧拳头,歇斯底里的吼道。
郑达乾眯着眼睛,抱着双臂,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冷笑道:“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要不你把我这百来斤剁碎了换钱?。”
“你.......。”上官云指着郑达乾,气得全身颤抖。
“实在不行,给点军粮也行啊。没有军粮,将士们如何打仗啊!”上官云犹如斗败的公鸡,颓然的说道。
“没有。上半年大臣们的俸禄都还没发呢?你让我到哪里去给你找钱找粮?”郑达乾哭穷哭的是理直气壮。
其他大臣们就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相互扯皮,都不说话,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陈建民看着上官云如此委曲求全,心中难受万分,还是自己这个皇帝无能啊,要是国库充盈,或是内库有钱,做点事情哪里还会像现在这般掣肘。
两位尚书还在扯皮,忽然大殿外有人大喊:“军报、军报,松州八百里加急。”
陈建民心中咯噔一下,急道:“快送进来。”
瞬间整个朝堂的人都向店外望去。
一名满面风尘、双目通红的校尉跑进大殿,双手捧起军报,大声道:“陛下,松州八百里加急。”
“高胜,拿上来直接念。”
大太监高胜立即上前拿过军报,展开后大声念道:
“臣高毅于松州拜上。文宣十五年八月初三,吐蕃大军十余万众犯我松州。”
“什么?吐蕃居然出动大军,不是说这会派小股部队袭扰吗?这这......。”
众大臣大惊失色,议论纷纷。
高胜继续念道:“是夜,安息侯松州守备将军王大年率五千兵夜袭吐蕃大营,杀敌一万余众。”
皇帝暗暗叫了一声“干得好”。
“然将军王大年背部中箭,生死难料。
贼敌势大,松洲兵余两万,拒守艰难,臣请陛下速发援兵。”
话音一落,满朝皆惊。郑达乾第一个跳出来。
“看看,看看,我就说应该和亲吧,陛下非不同意,这下可好了,吐蕃十万大军压境,这可如何是好。”
总有一种人,喜欢在事后说风凉话,显得自己多么高瞻远瞩。
陈建民心中本就担忧王大年的伤情和松州的局势,听到郑达乾的话顿时火冒三丈。
陈建民一拍龙案,大喝道:“郑达乾,你给老子住口。”气愤之下,陈叫民叫自称都改变了。
郑达乾被吓的一激灵,忽然想起来,眼前这位看着和善的大齐皇帝当年也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
此刻陈建民虎目圆睁,霸气侧漏,满朝文武大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