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浔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书被应与念用打火机点了。
他不理解,“为什么要烧呢?这不是借的书吗?”
“赔就是了,”应与念道,“不能再留着这种书祸害人了。”
“所以,”南宫浔书又用那双小鹿眼看着应与念,小脸扬了起来,“阿念,不愿意跟本宫上床吗?”
“南宫浔书,你够了。”
“够什么?”
应与念抿了下唇,道:“你知道上床是什么意思吗?说要爬上我床的人是你,说准备好跟我睡觉的也是你,实际上你所理解的东西跟我理解的完全是两回事,现在你又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你存心的?”
南宫浔书噎住,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阿念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他忙道:“本宫、本宫确实不太懂两个男人之间如何上床,但,但阿念,本宫想清楚了,本宫可能真的是断袖……所以,愿意愿意跟你做、做……那些事。”
应与念顿了顿,打直球:“殿下,你喜欢我吗?”
喜欢?
十九岁的南宫浔书还不是很理解喜欢这两个字的意思,阿念口中的喜欢似乎与喜欢吃蛋糕、喜欢阿猫阿狗、喜欢父皇母后不太一样,听起来更沉重一些。
他不清楚自己喜不喜欢应与念,他只是个细作,连和应与念坦诚相待都做不到,怎么能提喜欢。
应与念看南宫浔书呆滞在那里沉默不语,呼吸有些涩疼。
哪敢奢望啊。
太子殿下的喜欢。
应与念换了句话问:“殿下,如果有天,你找到回逢川的方法了,会抛下我离开吗?”
火红的夕阳从窗台缝隙洒落,两人沐浴在绯红的光芒之中,距离很近,却仿佛隔得很远。
应与念的神色竟有些悲伤,似乎猜到了回答。
答案是肯定的,这里再好,却不属于南宫浔书。
他是尊贵的太子殿下,拥有爱他的父皇母后和万民,究竟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过认识一个多月的男人而留下。
南宫浔书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其实是一个很好抉择的问题,怎么就难以回答。
应与念扔下一句“我明白了”,把床上的被子胡乱抱起来,又扔回沙发上。
胃怎么烧得慌。
被霸总传染了。
南宫浔书不知所措,怎么还回沙发上去了,好不容易进一步了,这下回到了。
他哭丧着脸往应与念身上凑,“阿念,回床上睡呗,沙发多硬啊。”
“不了。”应与念把脸瞥到一边,就是不看他,“殿下总有一天会离开我,我不如跟你保持距离,以免感情太深,在你走后陷入想你的无望。”
“……”
南宫浔书喉管一酸,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如果有天真要抉择,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回到逢川,回到他成长的地方。做储君虽然辛苦,但这是他的使命。是他从一出生就注定好的。
被封为太子的那一刻,他便是为万民而生,为民为国,万死不辞。
终有一天要回逢川的,这里很好,阿念也很好,但对南宫浔书来说,留下的每一刻,都是在逃避。
西川使臣陷害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让逢川内部动荡,陷入失去太子的恐慌之中,父皇母后一定很担心他,他怎么能躲在世外之境享受着短暂的平静。
南宫浔书被应与念这句话惹红了眼,他问:“阿念,本宫会让你觉得自己陷入了无望吗?”
空气凝重,应与念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突然说出这么矫情的一段话。
“没有。”应与念声音柔了些,“我胡说的,不用当真,早点休息吧。”
南宫浔书坐着不动,“这是你家,本宫怎么能天天霸占着床让你睡在这么小的沙发上,回床上睡吧,阿念。”
应与念还是尴尬,说:“那你忘记昨晚的事。”
南宫浔书很上道:“昨晚怎么了?”
“好的。”应与念这就不别扭了,抱起被子往卧室去。
南宫浔书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衣角,说:“不用拿被子啦,睡一个被窝吧。”
“……”
晚上十点半,应与念坐在床上写教案,南宫浔书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小羊睡衣洗了还没干,他穿的是应与念的浴袍。
腰上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袍子只到膝盖,能把小腿和脚踝看得一清二楚,换做刚来到这个家的南宫浔书,这副模样,是绝对不可能的。
应与念喉结滚了滚,眼神跟随着南宫浔书。
他拿着吹风机,坐在飘窗上吹头发。
外面天色已彻底昏黑,玻璃窗的倒影能当镜子用。
吹风机的声音扰乱了应与念的思路,教案怎么都写不出来了。
声音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