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突然没声音了,南宫浔书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长这么大,身边只有夸赞,哪被人辱骂过‘脑子有问题’。
他突然觉得有些委屈,更想回逢川了。想为父皇解朝廷之忧、想吃母后做的水饺、想听羽花和羽草斗嘴。
应与念一愣,这人眼眶红红的像是要哭。
不是吧!就说他脑子有问题就要哭啊,这么脆弱。
耳朵里依旧没有声音,这个歹人在关键时候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偏偏应与念还催促道:“你说话啊!真让人着急!”
南宫浔书只能自行发挥,“南宫浔书,是本宫的名字。”
“……”
“谁问你名字了?”
“……不是你问的吗,‘南宫浔书是什么东西’,南宫浔书不是东西,是本宫。”
应与念身为一个大学老师,能言善辩深受学生爱戴,居然有点搞不懂中文了。
“我问的是上一句!你问我的名字干什么?想跟我套近乎啊?”
“……”
不是他想问的呀,是耳朵里的人想问的,不关他的事啊!
南宫浔书不知道怎么解释,咬唇思考的样子,在应与念眼里变了味。
“不是,你别撒娇卖萌,我不吃你这套!”
“……本宫没有。”
“你搁这本宫什么呢?不能以‘我’称吗。”
南宫浔书刚要回应,消失的歹人说话了:
“十分钟了,你居然还没被赶出来?我以前雇的人,要么没进门,要么三分钟就被踹出来了。”
“看来应与念真的喜男色!”
“很好,你已经成功第一步了。”
“……”
“接下来我教你下一步,你听好了!”
南宫浔书洗耳恭听。
“应与念有个小癖好,他喜欢听人叫他哥哥,每次我叫他哥哥,他都说他鸡皮疙瘩起一身。”
“你现在,扑进他怀里,说‘哥哥我好怕’。声音软一点!”
“……”
南宫浔书觉得很羞耻,身为太子殿下,一举一动都得雅正,歹人让他扑进一个男人的怀里,实在是……有伤风化。
但自己吃了毒药,命在歹人手上,这个歹人那么厉害,要是知道他没照办,不给他解药……那他岂不是再也见不到父皇母后了。
应与念看着南宫浔书动唇又停顿停顿又动唇,有些不耐烦:“你这个人,说一句话要考虑十年,你在心里写小作文呢?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磨磨唧唧的。”
南宫浔书想通后一鼓作气,直接往应与念身上扑去。
应与念只穿了件料子很薄的黑色短袖,南宫浔书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微热的脸颊软软的。应与念瞪大了眼,一低头,这人尼玛还红上脸了,他跟ai读台词一样,非常生硬,说:“哥-哥-我-好-怕。”
“……”
应与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口扑通扑通乱跳,由着南宫浔书抱了一秒,反应过来,还能为什么,被这小兄弟吓的呗!
他一把推开南宫浔书,从沙发上跳起来,“你、你怕什么怕,怕鸡毛啊,有老鼠还是蟑螂,钻我怀里干什么!离我远点!我可是直男!”
歹人没教他怕什么,南宫浔书不知道怎么回答,无辜地看着应与念。
应世安翘着二郎腿喝了口水,秘书从监控室外推门进来,轻声道:“应总,夫人打电话来,让您现在回老宅吃饭。”
应世安慢条斯理地看了眼腕表,冲他摆摆手,意思是知道了。
秘书懂事地出去了。
应世安轻咳一声,摁住耳麦,“小太子啊,我看你这么久都没被赶出来,应该是稳了,剩下的我就不教了,你自行发挥,只要能引起应与念的注意,你犯犯神经病也可,把你是从什么什么川来的,然后什么你是高贵的什么太子,这些,都可以告诉他。”
“但谨记,不要让他发现你是我派过去的,不然,你就等死吧。”
他说完,把耳麦摘掉,粗暴地往地上一扔,用凳子腿碾碎了。
“啊——”
南宫浔书的耳朵被电流声刺激了一下,微微有些发麻。
“你喘什么啊,你别喘啊。”
应与念恨不得离南宫浔书十米远,“我这破房子可不隔音的啊!让邻居听到以为我搞基呢!”
耳边彻底没了声音,耳麦因为震动从耳边滑落,恰好掉进了垃圾桶里。
两人都没发觉。
没了军师指导,太子殿下蒙圈了,连话都不敢说了,头悻悻低下去。
应与念好奇地打量南宫浔书,想不明白应世安为什么要派个这么蠢的人来,都不是蠢了,是脑子坏了,名字取得文绉绉,还本宫本宫……
他严重怀疑这个小兄弟小说电视剧看多了,